“需要我帮忙吗？”塞巴斯蒂安问，他恭顺地低着头。

“嗯。”

塞巴斯蒂安抱起他往浴室里走，温尼看着他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忠心。

温尼泡在温热的水里，听水声哗啦哗啦的响，感受着皮肤上传来的触感。

两个人都沉默着，直到塞巴斯蒂安的手慢慢地伸向一个难以启齿的地方。

“我自己来！”温尼脱口而出。

塞巴斯蒂安微微一愣，收回手。

“你……也是这么帮约瑟芬吗？”犹豫着，温尼问了出来。

一个画面从塞巴斯蒂安的脑袋里闪出来:躺在水里的约瑟芬疲惫地闭着眼睛，满池的水被鲜血染红，他小心翼翼地清理着约瑟芬的身体，手指伸进那处从未触及的地方，看见约瑟芬皱起眉头轻喊了一声痛。那一瞬间，他早已死去的心脏，猛地跳动了。

“约瑟芬他从不需要我，除非和奎格利长老发生了矛盾受了伤。”塞巴斯蒂安说。

“你为什么不恨我呢？”温尼问。

“……”塞巴斯蒂安没有说话。

温尼看着他温润的蓝眼睛，说:“如果你恨我，随时可以杀了我，对于约瑟芬，我很抱歉。”

“认识约瑟芬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公爵。”塞巴斯蒂安看向一旁，似乎在看着遥远的过去，“他就是奎格利养在鸟笼里的金丝雀，不，或许说孔雀才更适合他。是我一厢情愿爱他的，我看他在那活得痛苦，一直想要带他走。”

“你是被奎格利发现才变成仆人的吗？”温尼有些吃惊，奎格利竟然也有不杀人的时候，他以为那个疯子会杀了塞巴斯蒂安。

“他成了亲王的时候找到了我，把我带到了这。”

“你骗了我，你说你从被转化就待在了约瑟芬的身边，你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爱他。”温尼笑了笑，“对不起，是我杀了他。”

“我知道约瑟芬的脾气不好，他对你也很残忍。”

“但是现在我有些同情他了。”温尼从水里起来，塞巴斯蒂安帮他擦干身上的水。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一样处于弱势的地位，本以为强大了就能改变命运。”温尼攥起了拳，“可终究都是一场笑话。”

第二天，温尼一个人踏上了前往狼人区的路，因为不能暴露身份，他一路上很低调。

站在边界上，看着空气里蒙蒙的雾气，他忽然想起了那一次自己变成蝙蝠戏耍狼人的场景。

但是这一次，没有任何狼人冲出来，温尼就这么一路平安的来到了约翰的庄园。

外面的狼人看到温尼只是事不关己地跑开，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共识。

“约翰，他们怎么了？”温尼进屋，看见约翰正忙着准备午饭。

“是你派来的救兵啊，忘了吗？”约翰说。

“我？”温尼指了指自己，突然想到了奎格利的承诺，他应该是派人来救爱兰德的，“你一个人去救爱兰德了？”

“那个时候你不知所踪，我就只好带着兄弟去了。”约翰耸耸肩，继续捣鼓他的午饭，“我想你是有什么抽不开身的事吧，不过好在还来了救兵来。”

“……”温尼无话可说，奎格利送他的人情他收了，不过约翰估计想不到，温尼可是差点死在了奎格利的宫殿里。

“你是来看爱兰德的是吗，他还赖在床上不肯起呢。”约翰虽然是嫌弃的口吻，可脸上却是一脸的宠溺。

“我去看看他。”温尼说罢就往楼上走。

约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追了上去，可惜屋里的温尼已经被枕头砸到了。

“约翰！我说了多少次不要打扰我睡觉……温尼，怎么是你？”爱兰德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可是一想，以前在家的时候不也这么蛮不讲理吗，于是说，“你来干嘛。”

“温尼来看小主人啊。”

“他们说你是亲王了，就不用再叫我主人了。”爱兰德当然知道，今天的温尼在身份上已经是自己高攀不起的了。

“……”温尼沉默了一会，“小主人不喜欢我了吗？”

“怎么会呢，温尼可是我唯一的朋友。”爱兰德急忙抱住他，“只要你喜欢，喊什么都行。今天留下来吃饭好吗，我很长时间没见温尼了。”

“哎呀，我的饭还没做好呢！”约翰惊呼道。

爱兰德上去扭他的耳朵:“别指望我，反正我又不吃东西！”

约翰趁机抱住他，在他的脸上猛亲了几口，说:“老婆别生气。”

温尼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不过心里倒是很开心爱兰德不仅走出了阴影，而且还遇到了一个爱他的人。

餐桌上，温尼看着他们闹腾，爱兰德虽然依旧蛮不讲理，但他没了以前那种堕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