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门(184)

现在呢……它都饿得快斑秃了,那见鬼的「爸爸」还无耻地在床上滚!

窗外略微下着一点小雨,正是拉着窗帘蒙头睡觉的好天气,徐西临半死不活地赖在床上哼唧:「让小的们篡位□□去吧,朕不想早朝!」

窦寻正在安抚顶着一脑门起床气的灰鹦鹉。

徐西临继续嚎:「前半辈子每天干活,就是为了后半辈子玩玩玩,我靠收房租和分红都能过小资产阶级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劳动!」

窦寻靠在门口看着他:「起不起?」

徐西临抱着被子在枕头上翻滚:「不……我不想上班……」

平心而论,徐西临并不是真想什么都不干,只是在医院来回折腾了小半年之后,身体一直有点虚,起床变得困难了好多,另外也是没事撒个娇,只要窦寻过来顺个毛,他就能获得「辛勤劳动养家糊口」的动力。

不料窦寻想了想,挽起袖子扑上来,隔着被子按住他,痛快地说:「不想去就不去,正好我也不想去,咱们干点别的。」

徐西临被这位……不知是佞臣还是奸妃的做派惊呆了,气焰顿消,肝颤肺摇地爬起来,规规矩矩地准备滚去上班。

窦寻掰了一小块面包给他压惊,徐西临一边系领带一边就着他的手吃了,又被押着喝了一碗熬烂的小米粥,轻而易举地就被哄好了,哼着歌换鞋:「打雷要下雨……」

灰鹦鹉立刻精神地支起脖子:「雷欧!」

窦寻一边整理自己的材料一边嘱咐:「拿伞。」

徐西临:「我车里有——下雨要打伞——」

灰鹦鹉很陶醉:「雷欧!」

窦寻:「你车里那把坏……」

徐西临嫌麻烦,假装没听见:「天冷穿棉袄——」

灰鹦鹉引颈长嚎:「雷欧雷诶欧!」

然后他在鹦鹉绕梁的余音中跑了。

窦寻:「……」

等徐西临没影了,他才叹了口气,溜达过去,打开玄关挂的折叠伞,取下一个拴在伞架上的小戒指盒。

徐西临生日在七月,马上就到了,窦寻很想送他点什么。

那回经徐西临提醒,他才想起有送戒指这么回事。

窦寻其实知道徐西临是开玩笑的,戒指这玩意就是个仪式,他们俩之间没有仪式,只有十几年的光阴。不过因为天生缺乏浪漫细胞,他也实在想不出要送别的什么,还是偷偷买了。

买完窦寻又后悔,因为听人说当面给会很尴尬,他设想了一下那场景,感觉确实有点搞笑,于是绞尽脑汁地想给这玩意琢磨个出人意料的出场方式,最好让徐西临反应不过来,没机会嘲笑他。

挂在伞上这个馊主意,还是头天晚上他特意查好了天气预报,半夜做的手脚。

结果第一次尝试就失败了。

窦寻回头瞪了一眼架子上愚蠢的鸟类:「添乱。」

灰鹦鹉头晃尾巴摇:「科学就是——这么简单!」

当天,窦寻在课间休息的时候,用手机上网问了一下,有人建议说既然两个人在一起很久了,走温馨路线最好,可以采用常见的「家常风格」,例如把戒指包饺子里。

窦寻考虑了一下,感觉可行,目前最大的问题是窦博士不具备独立准备一顿面点的能力。

然而凡事最怕认真钻研,在信息爆炸的年代,生活中的任何小困难都可以用攻略解决,窦寻晚上下班回家,耐心地开始揣摩菜谱。

徐西临走进来不以为意地看了一眼,顺手掰开半个桃递给他:「想吃什么跟我说,鼓捣这玩意干什么?」

窦寻装没听见,接过桃刚要咬,又皱皱眉,低头从里面捏出一条活蹦乱跳的肉虫子:「又有虫子,这回买的桃怎么回事?」

徐西临头也没抬:「说明是有机食品——话说怎么都让你赶上了,我吃好几个了,没吃出来啊。」

窦寻:「我吃七八个了,每个桃里都有虫子。」

徐西临:「……」

两个人仿佛从这对话里推导出了什么诡异的事实,面面相觑地沉默了一会,然后徐西临顶着一言难尽的表情,把手里啃了一会的桃抬到灯下,仔细寻觅了片刻,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半条葬身在他铁齿铜牙下的虫子。

徐西临:「……」

窦寻冲他招招手,捏起他的下巴,手指在他嘴唇缝隙里轻轻擦了一下,好奇地问:「……好吃吗?」

徐西临惊悚地冲出去了。

窦寻深思熟虑了片刻,把菜谱关了,因为就以这货吃东西的马虎劲,有一半的可能会无知无觉地把馅里的异物直接吞了。

于是第二个计划被他自己否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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