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门(69)

徐西临:“……”

真能添乱。

眼看不能善了,只好动手,徐西临把书包拎在手里,补给那纹身男一脚,正好踹在他侧腰上,腰侧没有肋骨,是要害之一,那男的疼得声都没吭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徐西临转头一推窦寻:“先走!”

可那豆馅儿一点也不配合,非但不走,还八爪章鱼似的扑上来抱住了徐西临。

徐西临被他猝不及防地一扑倒退三步,撞在小路的墙上,简直抓狂,恨不能把窦寻倒过来空空他脑子里的酒精,问问这小子究竟是哪边的。

窦寻把他推到墙上,一声不吭地转过身背对着徐西临,张开双臂把他挡在身后,纯粹是个老鹰捉小鸡的动作。

徐西临:“……”

窦寻可能还想说句什么,张张嘴,大概又忘词了,于是这醉鬼一根筋地戳在小巷子里,保持着这傻乎乎的保护动作,跟一群混混对峙。

“拿来的傻逼?揍他!”

徐西临又感动又焦头烂额,就在这时,小路尽头传来一声巨响,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敲了敲路口的垃圾桶。

巷子里的人一同望过去,有人小声说:“宋连元。”

小混混遇上大混混,拿刀的那位开始紧张了,宋连元点了根烟,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都是朋友,喝两杯没什么,不过我这弟弟今年高三,回家晚了家里不放心,大家都理解吧?”

一群小混混不敢不理解。

宋连元笑了一下,冲徐西临招招手:“小临过来,哥叫辆车送你回家。”

拦路的小混混不情不愿地让了路,徐西临这才松了口气。

他方才掏钱包的时候就拨了宋连元的电话,宋连元就在月半弯里上班,叫他比报警都管用。

宋连元一路把他们俩送上出租车,伸手在徐西临脑门上弹了一下:“徐姨不在了,没人管你了是吧?什么时候了还跑这地方玩?”

徐西临从小拿他当大哥,没敢吭声。

窦寻却又不干了,张牙舞爪地拉过徐西临的肩膀,伸手捂住他的额头,怒视宋连元。

宋连元让他逗乐了:“小毛孩喝什么酒?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挺知道护着你。”

徐西临脸都快尴尬红了,匆忙跟他告别,把窦寻塞进出租车。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算是把窦寻拉扯到了家里,一开门,跟一楼客厅的灰鹦鹉看了个对脸。

灰鹦鹉刚睡醒起来,睁眼就看见了两个酒气熏天的“臭男人”,怒不可遏,以“抓流氓”的声嘶力竭尖叫起来。

窦寻五迷三道地受此惊吓,也没看清敌人什么来路,先慌慌张张地揽住徐西临,一边做好了跟鸟干一架的准备,一边没轻没重地按着徐西临的脖子,好像想把他团成一团,塞进怀里。

第32章 贪心

高三周末跟狐朋狗友出去就算了,但还喝了酒,这就有点交代不过去了,所以徐西临的本意是“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不料被家里的鸟祖宗和窦寻联手泄露了形迹。只好挨着杜阿姨和外婆一左一右的唠唠叨叨,满头大汗地拖着窦寻上楼。

杜阿姨:“看着点,别摔了他。”

徐西临赶紧回头摆手:“没事,您不用管。”

灰鹦鹉见有人给它撑腰,很矜持地闭了嘴,而窦寻还不肯善罢甘休,一步一顺拐地上楼上了一半,他郑重其事地转过头来,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把枪的手势,指着架子上的灰鹦鹉宣布:“毙了你。”

说完他就“开了枪”,考虑到后坐力的问题,他比划完开枪,还将“枪口”往上一扬,然后倨傲又冷酷地上了楼。

徐西临:“……”

服了。

窦寻上了楼倒是还认门,眼半睁半闭地自己进了屋,他走到床边,棺材板一样平平整整地把自己砸了下去,徐西临怀疑他磕到了脑袋,赶紧冲进去检查了一遍,见窦寻脸上喝出来的红晕已经褪下去了,一张脸惨白惨白地仰面躺在床上,右手的“武装”还没卸下来,正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对着那上面一枪一枪地打。

喝多的人,徐西临见过哭的,见过笑的,见过撒酒疯讨人嫌的……但一声不吭四处打枪的还真是头回长见识。

徐西临摆弄他出了一身汗,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个薄笔记本狂扇了一通,等了三分钟,见窦寻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好玩极了,就贱兮兮地在旁边逗:“豆馅儿,枪毙谁呢?”

窦寻同志革命意志坚定,即使人已经喝成了一个神枪手佐罗,嘴却依然很严,轻易套不出他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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