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女神(107)

这画面想想就让人神清气爽。

周一下午雾茫茫约了吴用的时间。

“最近怎么样?”这是吴医生的惯用开场白。

雾茫茫也不矫情,倒豆子似地噼里啪啦把这两周的事情都倒了出来。

当然也包括跟沈庭演绎的那一段。

吴用在记录本上标记了一下,雾茫茫再次演了一个被迫打胎的弱势女子。

“当时为什么又演被迫打胎出身不好的人?你不是一直喜欢挑战不同角色吗?”吴用问道。

“又演?什么时候啊?”雾茫茫有些不记得了。

“就是上回跟那个起诉你的人。”吴用道。

“啊!”雾茫茫做了个恍然大悟的动作,“他啊。”变成我男朋友了。

雾茫茫想起是有这么回事儿来着。

“当时为什么又演这个?”吴用再次问。

“没什么为什么啊,就是演得顺手,台词自己就来了,我都不用想的。我有时候总觉得这些东西并不是我创造的,而是早就存在了我的脑子里的,只等解码而已。”雾茫茫道。

如果这些东西会经过她的脑子,那她就能控制自己不犯病了。

吴用重点标记了一下。

但他突然有种感觉,雾茫茫的心结恐怕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心智的成熟而减轻,反而掩埋在了层层叠叠的岁月之后,像鬼魅一样会跟随她一辈子。

为什么下意识里总是提及打胎?

而这种戏剧性在前几年并未显现,今年却突然发生了两次。不过样本量并不够,所以还要有待观察。

不过吴用做了个很大胆的推测。

从他做雾茫茫的咨询师开始,她就从没演过什么正能量的角色,每次都奔走在女炮灰的路上。

这是一种下意识对自己的全盘否定。

好像认定了自己是因为坏,所以才不被重视不被关爱。

总比不管她有多好,都换不来别人的爱来得更安慰。

至于打胎,也许藏在雾茫茫内心深处的念想就是,她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而两个不相爱的人最好也不要拥有孩子。

当然这都是吴用的个人推测,而他也不能对雾茫茫宣之于口。

“这样戏路有点儿窄,你怎么不试试其他感觉的角色?”吴用道。

“比如?”雾茫茫询问。

“比如女黄蜂。”

“原来你也会开玩笑,吴医生。”雾茫茫笑道。

“我是认真在推荐。”吴用道。

“我到你这儿来咨询,可是为了今后都不抽风的。”雾茫茫挑眉道。

“其实你有一个发泄渠道,比没有来得更好。下次记得试一试积极向上的角色。”吴用道。

雾茫茫晃悠着从吴用的办公室离开,刚出门就接到路随的电话。

“喂。”雾茫茫的声音至少矫揉造作了四十五度,俨然就是热恋中的少女语气。

主要是今晚可是收取赌□□头的时候,雾茫茫故意背的双肩包,里面还有她经年没用过的单反相机。

但是路先生的腹肌,值得拥有单反。

“在哪儿,我让司机去接你。”路随道。

“不用,楼下就是地铁,我自己过去。”雾茫茫道。

大概是失去悍马太久了,雾茫茫已经彻底地习惯了公共交通。

这个时间点儿,等路随的司机过来,再到吃饭地点,一准儿得堵到晚上八点半。

还不如坐地铁,大家都省事儿,也能准时开饭。

“待那儿别走,我过来接你。”路随改口。

雾茫茫叹息,路随居然误会她是生气他只派司机过来,她自问还没有矫情到这个地步。

“真不用,我进电梯了,就这样。”雾茫茫挂断电话。

不过虽然雾茫茫对公共交通很有信心,但她还是没能准点儿到达餐厅。

路随看了看表,雾茫茫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超过了他能忍受的极限。

以路先生平时龟毛到迟到三十秒都要处理人的性格,雾茫茫也算是刷新了他的下限。

其实雾茫茫这会儿也很无奈,手机在打地铁上的猥琐男时把屏幕摔坏了,人还进了派出所。

那猥琐男的妈闻声赶来,非说是雾茫茫污蔑她儿子,叫嚣得十分厉害,要找律师告她,要求她给他儿子磕头认错。

雾茫茫当然不同意,明明就是那个猥琐男在地铁上捏她屁股来着。

那女的就说雾茫茫裙子短,存心想让男人摸的。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而且那女的满嘴脏话,雾茫茫气得跳脚也没奈何。

她裙子虽然不长,但还穿着很厚的羊毛袜好么?

过了半小时,对方还真找了个脸跟那儿子同样猥琐的律师来,看起来家里有几个臭钱,所以才这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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