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优说：“那如果你兄弟刚好喜欢你呢？”

司旻沉默了。

沈优等了半天，都要以为司旻睡着了的时候，司旻突然戳了戳他，给他看自己的手机屏幕。

页面是个备忘录，敲了满满一页字：

我从小到大就经历过好几次我以为的兄弟喜欢上我的事情，我把他们当成好兄弟，但他们都是见色起意，只把我当作漂亮小姐姐。

小的时候，因为太好看，被男生当成女生一样，不敢跟我说话，同时又嫌弃我长得太娘，不跟我玩。同时，女生想跟我交朋友，也只是冲着这种不一样的感觉，付出太多，也并没有得到真心，背后也还嫉妒我，说我很多坏话。

后来坚持去学跆拳道，再加上青春期长高，虽然看着没这么好欺负了，但也没剩下什么朋友了，后来剩下的这些朋友也都无一例外跟我告白了。

沈优看完后，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到屏幕后司旻的脸上。

手机屏幕的光在夜里晕开，后面司旻的脸也是模模糊糊的，像是隔着厚厚的毛玻璃，但意外看起来就像是旧时光港片里的女明星，多了种摇曳心旌的风情。

他的长相自然不是全然女人的柔和，他的眉眼其实有几分英气在，美如旭日朝霞。

虽然他长得像沈优一直喜欢的冯莫莉，但沈优也在心中默默认可，司旻其实比他女神更要美丽。

他美得更加超脱性别，使得美丽显得少了男女之情的暧/昧，变得更加野蛮的魅力来，而撞击人心。

这也是后来，沈优逐渐不将他与女神相混的原因。

司旻放下了手机，最后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跟他说：

“所以呢，宝宝，我希望你不要被那些糟糕的男人们吸引，他们无非都是见色起意。”

热气钻进耳朵里，叫沈优觉得耳朵痒痒的，同时鼻尖也是传来幽幽花香。

而司旻凑过来的时候，他的发丝也如冰凉的缎子一样钻进他的衣领里，叫他觉得像是被一个美女蛇缠住，就像是聊斋里被妖精勾断魂的书生，色授魂予，难忘今宵。

沈优活像个色令智昏的昏君，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你就不怀疑我对你也是见色起意？”

司旻笑了，笑声在夜里听得分明，他的嗓音有如魅惑的丝绒，比女声多了优雅的沉淀，比男声多了婉转的深情。

“不叫你宝宝的话，我该叫你什么呢？”

话题又是突然转回到了沈优最开始的问题上，叫沈优又是差点没转回来，半天没有回应。

还是司旻又主动问他：

“老婆？嗯？”

那声“嗯”，尾音拖得极其缠绵，引人想入非非，但重点当然是前面的两个字上。

沈优：“……”

面无表情：“请你不要偷换概念。”

还踏马老婆！我的意见就显得那么不重要了吗？而且根本就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什么时候还可以单选面宣布自己的老婆是谁了？这难道不是精神胜利法吗？

无语！

“我以为我们还是很纯洁的关系……”

司旻竟然还有些惊讶：“我以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沈优更惊讶：“什么？”

我失忆了？难道是我的第二人格觉醒了，在我主人格不知道的时候干的？

司旻说：“当初我搬来这个寝室，你不就跟我告白了？当晚就要上我的床！”

沈优：“……”

看来是真的遇到聊斋里的妖精了，有理说不清。

他回想了很多渣男语录，但已经无法抢救了，脑洞大开道：“其实那都是我的第二人格干的，甚至还将我的主人格蒙在鼓里。”

司旻：“……”

“还有，兄弟，我知道了你之前的经历后，觉得还是心里过意不去，我要坦白！我要忏悔！我就是对你见色起意了！”

“请你不要原谅我！”

司旻：“……”

“还有我觉得你没必要这么一朵鲜花插在我这坨牛粪上，我相信这样的仙女怎么能吃屎呢？！”

“从今天起，我就是屎！”

司旻：“……”

“够了。”语气中带着点无奈。

“我希望你不要觉得感情是件很轻易的事情，我能轻易地对你说出来，那只能代表未说出口的只会更加浓烈。”

沈优听着都要哭了，信息量太大，他只恨他今晚为什么不一觉睡到天亮而一切都没有发生。

索性一渣到底吧：“你要怎么证明？”

黑暗中那双漂亮的眼睛静默地看着他，哪怕看到的脸也只是模糊的轮廓黑影，并不好看，但也是很认真地看着。

随即，唇被另一张唇含住，一双唇咬着一双唇，像是被果冻包裹住，那种温柔的撕咬和舔抵真的叫人上瘾，好像是在认真品尝着什么绝世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