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逃之夭夭(33)

他从最后一页翻起,速写本的后半部分大多都是些临摹的壁画、瓦当的花纹以及墓穴的剖面图。翻到前面,纸上画了各种各样的场景素描,而每幅场景中都无一例外的有一个人——李夭夭。其中有苏颐想象的画面也有很多生活中常见的场景,譬如有李夭夭站在地平线手捧落日的画面,也有他蹲在马桶上沉思的画面,堪称雅俗共赏。

李夭夭越看越觉得虚荣心受到了极大的满足,忍不住勾起一边嘴角,边翻边说:“至不至于啊,你就这么迷恋老子?”

苏颐两手撑在身旁,微扬起头看着他,目光沉静,不语。

李夭夭草草翻完,将速写本递还到他手上,拖了把凳子到床边,倒坐在上面,将下颌抵在椅子的靠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苏颐:“喂,你喜欢我什么?”

苏颐平静地问道:“你要跟我说的话就是这个?”

李夭夭耸眉,心情显然不坏,没有接茬。

苏颐说:“告诉你有用吗?”

李夭夭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神情天真茫然的像个孩子:“嗯?”

其实他的年纪比苏颐还小上三岁,刚刚二十出头的男生,半点成熟的男子气概都没有,反倒是一副流里流气的痞相。

苏颐目光无波无澜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告诉你,你会多喜欢我一点,会安心和我在一起吗?”

“嘁。”李夭夭撇撇嘴,显然有些扫兴。他突然话锋一转:“你跟姓乔的感情发展的不错?”

苏颐微微侧过头,也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和你有关吗?”

李夭夭翻了个白眼:“跟我没关系,跟我师父有关系。他看上你的小乔哥了,想让他做我师娘。”李夭夭同志很没有革命意识的就这么把狗剩同志出卖了。

苏颐微微吃惊。

和李夭夭在一起的那一年里,两个人可说得上是蜜里调油,为了他,李夭夭几乎没怎么和佘蛇、余鱼往来,苏颐对南宫狗剩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以他从李夭夭口中听来的信息,他觉得南宫狗剩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甚至带了点神话色彩。可如今见过了真人,虽印象大跌,但对其神秘的崇拜感多少还残存一些。

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忍住了好奇心没有问下去,淡定地噢了一声。

李夭夭转转眼珠,问道:“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苏颐平静地说:“他向我表白,我答应考……”

李夭夭瞪大了眼睛。

“我答应他了。”

李夭夭:“……”

室内沉默了几秒,李夭夭不屑地撇撇嘴:“嘁,骗谁啊,姓乔的还发短信跟老子说你们来找我。你要跟他好了,还找我干什么?”

苏颐的表情有些好奇:“你问这些是为了你师父?”

李夭夭挑眉:“当然!”

苏颐垂下眼笑了笑,说:“他答应带我来让我再见你一面。我答应他,这次死了这条心,回上海以后我就安心和他在一起。”

李夭夭闷了。

过了半分钟,他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往浴室走。

“我先洗个澡。”

浴室门关上的那一刻,苏颐忽觉浑身脱力,疲惫地瘫倒在床上。

他相信他的爱人不是真的不爱他了,只是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年轻的男人只会凭靠心理和身理上的冲动去做事,他根本不懂什么叫做责任感,也不知道如何去经营感情。甚至,李夭夭是懦弱的,当他碰到自己不愿意不喜欢去应对的问题时,他便遵照他的本能去逃避。

苏颐的爱已卑微到了极致,他什么都能忍让什么都能妥协,可如果他的爱人真的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他没有办法独肩抗下这一切。那么,也许,他只有放弃。

南宫狗剩和乔瑜进了屋,狗剩同志坐在椅子上,让乔瑜先挑床。

他看着小乔忙里忙外收整行李,笑眯眯地问道:“小同志,你是苏颐是同学?”

乔瑜手里的活一停,不禁莞尔:“怎么会,我都三十四了。”顿了顿,不由好奇地问道,“南宫……先生,呃,你今年多大?”

南宫狗剩不禁有些吃惊。乔瑜生了张娃娃脸,看起来是比苏颐和自己的那群猴儿们多了几分成熟感,但也万万料不到他已三十四岁。他笑眯眯地说:“我是文革年间生的,老啦老啦。”

乔瑜眼睛微微睁大:“文革有十年,我是文革末年生的,也算是文革年间啊。”

实际上,南宫狗剩也仅仅是比乔瑜大了三四岁而已。他十五岁的时候就收养了佘蛇和余鱼,二十岁的时候又收了李夭夭,这些年走南闯北,什么活都干过(不分贵贱),什么人都见过(不论死活),所以言谈举止间多了份老成和油滑,开口闭口光称呼上就高了乔瑜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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