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
他拿了破拐杖顶我的头,我忍了,让我手下出去说有话和我单独谈,我也忍了。
他走过来,象狗一样的闻我身上的味。
他眯了眼睛说,“我喜欢透了你身上的那股味.。”
他给下了腕子,我也是嘴馋的猫,活该着道。
他没品的录下,转手送给了王祥,他托人告诉我,这算我出的修车费。
就是那么个人,我一想起来牙梆子都疼。
第二天,天都要黑了,我才拨了电话。
他走的那天,把电话号码纹到了我屁股上。幸好小敏那有小镜子,不然撅着屁股让他们记电话,不恶心死我。
电话响第四声的时候,有人接了。
声音平缓的没有起伏。
我说:“喂。”
他说:“哦。”
小敏说,只要他能上钩子,就不用我管了。
那是他没见过这号人。
我们三个被人围起来的时候,杜然还想反抗来着,几下就晕过去了。
小敏倒是聪明,他对我使眼色,他暗示过我,如果需要什么,他愿意替我。
首先小敏是个孩子,我不能那么干;其次,那人要的只有我,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几年,他是怎么想我的。
我坏了他的买卖,伤了他的人,还顺便砍了他的命根子。
他让我活着的唯一理由就是,他对我的那点意思。
* * * * * *
被带到船上的时候,我觉的自己有点失策,我应该叫小敏他们躲下,我以为在附近的电话亭是安全的,没想到他来的那么快。
我琢磨着我和小敏他们对好的词,小敏说他有办法混到内部什么的,说的还挺是那么回事。
杜然也是豁出去了,他们都想从内部瓦解敌人,我觉的他们能活到现在,运气占了很大部分。
那人一直没露面,我隐隐觉的这个事,我们好像想的太简单了点。
船舱很简单,外面锁着,里面有点闷,我坐着躺着,整个人都被熬的没了精神。
那个人在还是没在?
我心里寻思着。
门忽然打开了,有人端吃的和水进来。
我赶紧和他套话,可惜是个哑巴,一个字都没说。
好吧,好吧,我吃着东西,门又锁上了。
我觉的还是慢慢来吧。
等了那么一天,船停了。
下了船,我看了眼大牌上的大连两个字,知道自己这是坐船到大连了。
空气很不错,吸了几口就觉的清爽,以前给王祥做事的时候来过大连,地是草地,天是蓝天,现在还是老样子,就是小日本和韩国棒子多。
不过街上偶尔看到的俄罗斯姑娘倒是养眼,我冲迎面走过来的两洋妞吹了声口哨,洋妞大方的笑了下就上了我刚下来的那条船,船不大,我看着俩人上去。
心里一动,觉出点不舒服来。
车子来的快,一左一右两个人半围着我,把我弄上车。
车子开起来的时候,就被蒙上了眼睛。
我什么话也不问,开了半天,终于到了地方,是海边,车子开到路边就停下。
一左一右两个人带着我走到沙滩上,走了两步就灌了脚沙子,我只好坐在沙地上把鞋扒下来,把裤子腿卷好。
沙子很软,踩起来滑溜溜的,倒是舒服,就是临近中午烫脚。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影,躺在沙子上,走近了,也看清了。
两个门神已经站住,我只好自己过去。
那人身边放了根拐杖,黑色的柄,里面藏着刀子,那刀子曾插进我的小腿肚,血一下溅出去,他搅着,看我的脸。
我想起来了,这个人——苍白的没有血色的样子。
墨绿色的眼睛,他妈是个妓女,遇到了俄国那边的客人生下的他,沾点洋杂碎的血统,身材高大,五官也显的深邃。
他慢慢的张开眼睛,已经半坐起来,握住身边的拐杖,缓缓的站起来,沙子从他身上落下,风一吹就散了,有些吹到我身边。
“顾盼。”他说,声音凉凉的没有起伏,有点大舌音,“还好吗?”已经露出关怀的样子。
我点头,告诉他,“很好啊。”
他的拐杖驻在沙地上,没进去点。他的步子很稳,他叹息一口:“我不知道会发生那么多事,如果知道,我不会放你走。”
我笑了,觉的虚伪不过如此。
他还是一副感慨非凡的样子,“很多次想起你,我知道后来的事后,还我特意找了机会来内地,就是想带你走。”
我说哦。
他的表情没有起伏,没有露出丝毫不快的样子,“来,我上次来的时候就说过,我喜欢海,想让你和一起走走看。”
我点头,象个地道的绅士,做了个请的样子,嘴里说着:“需要搀着您吗,你的腿没问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