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狩猎(162)

狄翰受血腥气所激眼神又狂暴了一分,缓缓的伸出了手,眼看在下一刻就要撕了他,而身体却霎那僵住了,他的双眼骤然瞪大,慢慢低下头。那个士兵也猛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狄翰心口前露出的半截还在滴血的唐刀,然后视线落到狄翰身后——那里露出了一小截血红色的袍子。

左川泽面无表情的抽出刀,鲜血在空中划了一道绝美的痕迹,狄翰费尽了全力缓缓地回了身,隔着空中飘着的血珠看着眼前血红的人,这个人手握着唐刀,脸部的线条很美,苍白的脸颊上还沾了少许血迹,正顺着脸颊滑下,他极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杀意肆虐。

浑身堕落与疯狂的气质,食人花。

狄翰的眼神在一刹那似乎清明了片刻,接着慢慢的向后倒了过去,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看起来竟很……欣慰。

——对于我狄翰来说,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能死在你的手里。

——这点你可要记住了。

泽……我这一生无比挚爱的罂粟。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

左川泽手握唐刀,极缓慢的回过身,幽幽的向前跨了一步,眼中的杀意直欲烧了起来,只听他一字一顿道,“黑宴,我们两个人,今天至少要有一个必须死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唉,这章码得啊……

濒死

濒死

黑宴看着眼前的人,一向温润的眼睛有了短暂的愣怔,左川泽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人恼他气他甚至恨他,却不知何时这个人看他的眼神竟还多了一丝……厌恶。这种情绪让他感到极其的不安甚至是恐惧,这不是左川泽对他应有的感情,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六年,那些温软细腻的记忆至今还鲜活的在脑中回荡,虽然后来发生过很多事,但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都很复杂,羁绊也越来越深,这种感情是无法舍弃甚至是无法斩断的,所以他坚信左川泽对他下不了手,除非这个人选择和他一起死。

就像九年前的那晚一样,这个人手握着唐刀直接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左川泽那时浑身都是血,雨水不断的打在他的身上,在脚下流了一地淡淡的血红,他低着头,暴虐到几乎发狂,周身散发的气息极其冰冷,可他的刀却迟迟没有动。他记得他当时温润的问了一句,“泽,你怎么还不动手?”

那时候他就是这个人世界的一切,他说这句话其实就是在逼他,逼他妥协,让他认清自己终究是不能逃离他的手掌心的,让他认清他左川泽除了黑宴外,一无所有。无论发生过什么他最后只能乖乖的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回到他的世界。

他成功了,他甚至可以看到这个人握着刀的手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继而整个身体都不可抑制的轻颤了起来。不过他也失败了,因为他等了许久后却听到了一个极轻的声音——黑宴,我们一起死吧。

那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稚嫩,尾音的部分甚至不受控制的带了细微的颤音,然而他说完那句后就猛然抬起了头,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不停的有透明的液体从他的眼眶流下,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他沉默了半晌,又低低的重复了一遍,竟然锐利异常。

——我们一起死吧。

可即使是这样这个人最终也没有下手,他还记得他跳崖时甚至在恍然间听到了压低的哽咽,他那时就知道这个人始终无法做到对他拔刀相向。

因为那十六年,五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终究不是空白。

那不是能用简单的一刀,就能轻易斩断的。

可现在不同,这个人眼中的杀意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浓烈和决然,黑宴和他生活了十六年,所以一看便知这个人今天是非杀他不可。

这个人早已不是当初稚嫩的少年,他经历了太多的人和事,他已不再是他的唯一,现在已经有了其他的人和事占据了他大部分生活,所以这一刀……他完全下得去手。

不过黑宴毕竟也曾称霸一方,一怔后紧接着就恢复了原样,依然温润的看着他,试图看进他的眼底找到不同的情绪,可惜他失败了。左川泽极黑的眸子除了那一丝厌恶外就只剩冰冷的杀意,别无其它。他张了张口,一瞬间想说些什么,他觉得事情不应该变成这种地步,可还未等他找到适当的词语就从一旁的屋内传出了少许枪声,一听便知是在地下。他猛然向那边望去,只听枪声由远及近,继而归为平静,紧接着屋子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来人似乎也并没有想到第一眼看到的会是这种场景,呆了片刻,环视一周这才将目光转向左川泽,极轻的喊了一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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