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听了心中暗想:得!准是让这位给黑了。
有那明白事的开始谄媚起来:“我就说姓李的在吹牛,你庄公子能在那孙子面前跌份吗?亏得他还大张旗鼓的要把那个乡巴佬绑来办了……啊!”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庄严提起来。
“你说什么?他要抓谁?”
“今天……今天白天,我看见他叫手底下的人跟着那个农村孩子上的客车……”
庄严抄起车钥匙,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其实倒不是李思平未卜先知。只是他怕庄严临时反悔,到时候舍不下心肠剁那一刀。
能让庄严低头不容易,他当然得抓住机会,露一把大脸!于是就派人跟着小勾,单等开鸿门宴的时候杀鸡放血。
可现在庄严却跟他玩阴的,那小勾就像送上门的出气筒一样。他会怎么折磨那孩子?
庄严连想都不敢想。
一路上,车开得轮子都要飞了。
还没进村口呢,就看见一个人披头散发地跑了出来。仔细一看,正是吴越。庄严的心都要抽成一团了。他连忙下了车拦着吴越。
吴越直着眼睛看着庄严嘴喊着:“我弟弟让几个人抓走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们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进了屋就开始绑人,然后就把小勾带走了。我也让他们绑起来了。好不容易才把绳子扯开……”
接下来庄严没心听了,说了句:“你放心,我会把小勾找回来的。”转身就要上车。
吴越紧跟在他身后说:“我也去!”
胖丫头平时看见庄严都说不出来话,可牵扯到自己弟弟身上的事情却变得固执起来。
庄严没时间和她拉扯,就让她上了车。
想找那帮绑票的其实挺容易,毕竟不是专业的。李思平脑袋里那二两东西,是个人都能抠出来。
打电话给和姓李的走得近的哥们,敲打几下就知道他在市郊有处房子,最近那小子经常去那干点违法乱纪的事儿。
等到那的时候,已经是早晨7点多钟了。
庄严叫上几个人把房子门砸开。吴越被这阵势吓得直哆嗦,估计联想到她老子酒后踹门了,但还是壮着胆子跟在了他们后面。
等进了屋,里面的人往外冲,被庄严手底下的按住就开打。
庄严没理那些小喽罗们,直直地冲进最里面的卧室。
跟在后面的吴越只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我——操——你——妈!”
越过庄严的肩膀,她看到弟弟躺在地板上,下半身光着,已经泛黑的血凝了一地。除了血之外,还有些白色的液体喷洒在他的身上和紧闭着的脸上。
吴越不知道小勾遭遇到了什么,可庄严知道。
他的小勾!从来都像小倔驴一样支着耳朵,刨着蹄子的孩子,现在却一派死气地昏迷在血泊之中。
这帮畜生!
庄严的眼睛泛起一片红色,脖子上的青筋都迸出来了!
还在屋里的李思平和另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慌了神。那姓李的还强装硬气地说:“咱……咱们这叫扯平了!”
庄严顺手抄起一把椅子朝俩人砸去,撕打间,那光膀子的男人撞在桌角上晕了过去。只剩下李思平一个人承受着他的怒气。
屋外的人挺知趣,把卧室门关上,省得姓李的跑出去。
庄严是撒了欢似地开打!一开始是椅子、酒瓶子往上拍。后来干脆就是拳头,还不解恨就拽着头发一下一下地往墙上磕。
刚开始,姓李的叫得跟杀猪似的,后来声儿渐渐弱了下来。连躲在一边搂着弟弟的吴越都看出不对劲来了,大声地喊:“别打了!快住手!”
可庄严还跟疯了似的,捶打着像破口袋一样的李思平。
吴越干脆扑上去死死地抱住庄严。
地上的人现在看上去就是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庄严渐渐冷静下来,伸出脚踢了一下,没反应,又伸手到鼻子底下,人已经没气了。
庄严彻底冷静。这次祸闯得不小——他杀人了……
等小勾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医院。
守在病床前的不是庄严,也不是姐姐,而是穿着制服的警察。看到小勾醒了,就用冰冷的语调询问案情。
小勾蒙了。
然后又陆续几个医生,说什么法医来验伤口。
他急了,自己身上的伤他妈的能给人看吗?可那些医生却绷着脸说他这是妨碍司法公正。
等把自己的上面下面全折腾完了之后,小勾从医生的眼睛里看出了那么一点异样的神情。
穿好了衣服,将自己深深地埋在被里。他拒绝回想那天夜里的情景,可那些警察的问题,无异于又把自己强奸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