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夹雪(41)

其实,那场比赛是童童拿到了小学组的第一名,以璨只拿到一个三等奖;初中组的第一名是吴明轩,但他用自己的奖金请姐妹二人吃了一顿正宗的西餐。

大约那次比赛的经历对以璨来主太重要了,印象也太深刻了吧,所以她才日夜梦到。

这样的清醒也只是一会儿,没多久以璨便又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以璨退了烧,只是觉得全身骨头酸软,头晕的厉害。接下来两天她没怎么吃饭,窝在床上睡了醒,醒了睡,厌厌的总提不起精神来,让小吴担足了心。这姑娘除了严格按医生的要求喂她吃药外,在饮食上又和徐嫂配合的天衣无缝,每天五顿饭坚持下来,大有把以璨喂成猪的趋势。

程中谦倒是没怎么打扰她,因为到年底了,他实在太忙,每天光应酬和会议就应接不暇。

这样休息了几天,以璨腿上的伤口愈合的不错,手臂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她便趁这天晚上程中谦回来的早些,向他提出要回到程氏传媒上班并回到学校去住。

程中谦正坐在三楼的书房看着窗外的夜景。

今年的冬天寒冷异常,大雪过后矮层建筑屋顶上的积雪还厚厚的盖在上面,在城市的霓虹灯的辉映下,仍是一片银白的世界。

以璨规规矩矩站在他宽大的书桌前,微垂着头等待他的答案。

病愈的以璨瘦了许多,棉T恤套在身上空荡荡的,原本不大的小圆脸露出了尖尖的下巴,大眼睛黑幽幽的像是一汪无底的深潭。

“苏以璨,你想独立,想出去证明自己的能力这些想法都很好,说明你很有志气,但我不能同意。”程中谦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转过脸面对着她。

“你妹妹现在没有消息,你妈妈正生病,孙家正在纠缠你,我不想你再受到伤害。”

无论前尘往事多么催人泪下,见死不救就是致命伤。

“我姓苏不姓程,不能躲在你的羽翼下一辈子。”以璨抬头,清澈的大眼睛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程大哥,你为我做的已经很多,谢谢你。”

无论这个男人多么不靠谱儿,就目前来说他确实已经为自己做了足够多,特别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他那样神祗一样出现,足以让她感恩戴德了。

“要过年了,春节后再说吧。”程中谦领教过这丫头的别扭,只能先这样稳住她。

“我要回家看妈妈,陪她过年。”

她说这句话的神情,就像小孩子要买新衣服,明知道家里没钱,却仍想试试妈妈会怎么说。

“你这个样子回家只会让你妈妈担心。”而且,他对孙家母女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个性十分了解,如果以璨回B市,她们会毫不客气地跟去B市纠缠林子叶。

程中谦站起身走近她身边,抬起了她的脸,顺手理了理她蓬乱的短发:“你妈妈有晋南在照顾,你放心好了。给你妈妈打电话说春节有工作脱不开身,就留在这里过年,我陪你。”

“为什么?”以璨仰起脸,水雾中这男人的脸变得极不真实,英俊的脸上带有一份慵懒,却又不像之前那样观之疏离,同一屋檐下的共同生活让他们有种亲近的熟悉。

为什么?程中谦自己也弄不明白,只知道这样的苏以璨让他那颗在商场打滚的冷硬的心变得极柔软。

“傻丫头。”程中谦叹了口气,长臂一勾以璨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这女孩子湿濡的眼眸让他心悸,就算她紧紧地躲在坚硬的壳子里,他也能从那清澈的窗口看到她心底的脆弱,让他无法撒手。

以璨被他箍在怀里,全身都笼罩在清冽的气息中,她震惊的全身僵硬,无法呼吸。

脑海里一下子想起梦中那温暖的怀抱和干燥的大手,还有,那隐隐约约的,清冽的味道。

原来那真的不是梦。

但他再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这样靠坐在书桌的边缘,让她的脸紧贴在自己温暖的胸堂。一只修长温暖的大手不停地轻抚着她僵直的脊背,直到她身体变得柔软。

许久,他俯□,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在额头:“好好休息,上班的事等春节后再说,过两天我带你出去走走。”

等他一放开她,她连头都没有抬,逃也似地跑出了书房,奔回自己的房间,一下子扑倒在大床上,将发烧的脸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

苍天啊大地啊,这个妖孽男人,他,他居然亲了她!

这是以璨的第一个想法,接着她便反映过来:他亲的只是她的额头,并不是唇!

靠靠地!

以璨瞬间明白过来:人家只是当她是小妹妹呢,自己激动个屁!沮丧的情绪又霎时笼罩了她的全身,难道我真的不像个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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