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夹雪(47)

“乖宝宝,好好跟老师训练,等你能好好走路了,叔叔送你去上学。”程中谦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怜惜地擦去孩子口角的涎水。

“程先生,明明进步很大,蔡医生上次来巡诊已经夸了他。”训练老师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看上去十分健壮而有耐心。

“好。”程中谦又挨个摸了摸正在训练的孩子们的头或是拍拍他们灿烂的小脸儿,关切地叮嘱了老师几句,便跟着院长上楼。

“这里是孤残儿童养育中心,实际上也是脑瘫儿康复训练基地,这五年当中已经有二十几个孩子们走出这里上学了。”程中谦眼神都变得很柔和,看向以璨的目光没有一丝丝戏谑。

二楼的康复室里是一组小一点的孩子,两个老师正在训练患儿的坐姿。

这是些连头都抬不起的孩子,需要老师一个个借用辅助工具,慢慢训练他们的坐姿,孩子们由于控制不了脸上的肌肉,连笑容都是扭曲的。

尽管有心理准备,以璨还是感觉到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程中谦紧握着她的手,将她带进室内:“别怕,孩子们都很可爱。”说罢,他弯腰抱起了一个不超过三岁大的孩子。

孩子控制不了流涎,抹得他胸口的棉服上都是口水,他像是毫不在意,亲着小丫头胖胖的脸蛋儿,漂亮的脸上笑容是那么纯净。

以璨学着他的样子想抱抱孩子,可是孩子的身子实在是软的可怕,刚一接触就吓得她张慌的缩回了手。

“没关系,第一次来都是这样的。”程中谦鼓励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脸上的笑意更加柔和。他让以璨将带来的零食放在门口的一个筐里,和孩子们摆手打了招乎,便带着她去三楼。

三楼是办公室和最小一组病患儿的康复室,这组是训练是患儿的翻身和爬行。

不知道为什么,以璨忽然就想起来“弱势群体”这个词。

这个词热了十多年,曾被各阶层人士争相套用,却没有一个正确的定议和范畴,只有看到了这些孩子们,她才真正领悟到“弱势”的含义。

这些孩子们如果不及时进行康复治疗,这一生自己连饭都吃不到嘴里。

“他们都是聪明的孩子,大部分智商都是没有问题的,我的目标就是训练他们最基本能生活自理能力。”程中谦又抱起一个一周岁大小的娃娃,微笑着说道。

生命是一场美丽的邂逅,延续每一个生命,却需要付出最艰苦的努力和持续的耐心。

苏以璨只觉得这男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炯炯,可她的心里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的忐忑?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参加一个会议,晚上可能还有活动,晚上九点前如果不更请不要等。

☆、闹

晚餐是回到张家村吃的。

因为在养育院呆的时候有点长,又等了一会儿去后山养老院那组人,车队回到村里已经是晚上八点,在农村已经是入夜睡眠的时间。

整个天幕只有繁星点点,却看不到月亮,这才意识到今天已是农历腊月二十八了。上午进村时,看到家家户户都高高挂起了红灯笼,贴上了五彩的门神。年的氛围在北方的农村体现的十分浓郁,给以璨全新的感受,虽然疲惫,确像刘晓非说的那样,收获很大。

乡村公路不适合走夜晚行走,一行人便在张家村留宿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天刚放亮便出发了。

以璨大约不太适应农家的火炕,早上起来的时候头便昏沉的厉害,只觉的身上热乎乎的烧的难过。程中谦的车上有备用药箱,逼她服了药,又将自己的大棉服装给她从头包到脚裹的严实,用安全带绑到后座椅让她睡觉。

车队一路顺畅返回市内已是腊月二十九的晚上,程中谦直接将车开到了医院。

以璨摔伤那次打了两天针有些打怕了,便和他商量道:“我回家吃药行不行?我不要打针。”

“打针退烧快。”程中谦冷着面孔不答应,车子停到医院急诊室门口便要抱她下车。

“我回家吃药,什么药都吃,只要不打针就行。”她躲着他的大手,有气无力地说道。

程中谦从来没看到过这么楚楚可怜的以璨,抿着嘴瞪她一眼道:“这是你说的!”随即重重关上车门。

阿诺一脚油门儿驶离了医院,嘴角翘起了些微的笑意。

车子还没开出多远,程中谦的手机响起,他听了一会儿,答应了一声:“我马上回去。”

“阿诺,先送我到中银四季。”程中谦收了线,拍拍阿诺的肩。

车子正走到一个十字路口,趁着红灯亮起,刷的调头拐到另一条路,一脚油门儿,便驶上了高架桥,朝着与程氏公馆相反的方向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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