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友(57)

一下子就能感觉到杜悠予深深的挺入,钟理被这么一刺激,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晕过去。走了几步,他已经觉得自己快不行了,明明是那么有力气的人,这种时候却根本夹不住,缠着杜悠予腰的双腿直发软。

也许杜悠予臂力不够,手又受伤,也无法承受他的重量也说不定,这样想着就加倍的心慌意乱,敏感无比。

幸好只有几步,很短的距离,感觉却是强烈得无法形容。背部一碰到床单,钟理就从喉咙里发出颤抖的声音,杜悠予把他压在床沿,顺势毫不留情地重重顶着他。

肉体激烈碰撞的声音和自己失控的呻吟,钟理听着都头脑发胀,下体却也越加火热起来。

这种时候他已经忘记了这有多不合规矩,和自己交缠的这个人是男性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欢爱里整个人被从里到外都抽空了,只剩下那种几近灭顶的亲密感觉。

裸裎相对的时候他们是最平等的,种种附加的身分、包装全都不见了。杜悠予就只是杜悠予,他就只是钟理,没有人是高不可攀的名音乐人,也没有人是修车的穷小子;正在发生的,是他们之间的可能有的最激烈的热情。

这一切,算是符合他曾有过的憧憬也说不定。

第二十一章

憧憬什么的只是梦里的事,钟理第二天醒来,就现实地体会到什么叫痛不欲生。

先是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揍,加上一晚上折腾,抬个指头都痛,全身散架的感觉让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残废了。

不管身上还在酥软酸疼,钟理挣扎着爬起来,进浴室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尤其是承受了侵犯的地方,他咬着牙反复冲了有几十次,还是感觉怪异,强烈的异物感挥之不去。

想到被杜悠予进入那不可思议的情景,钟理就有些脚软。这一晚上就跟做梦一样,从头到尾都是脚沾不着地的飘忽感。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被欲望驱使,饥渴不已地跟杜悠予上了床。

自己这么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被人压在下面这样那样了,还心甘情愿,爽得不行。钟理对着镜子都觉得抬不起头。

昨晚自己欲火焚身的痴样,想起来就忍不住“砰砰”地用头撞墙,恨不得能顺着下水道钻出去。突然很怕会被杜悠予嘲笑。

不知道在浴室待了多久,终于听到磨砂玻璃上传来的轻微扣击声。

“钟理,你还好吗?”

醒来的男人的声音让钟理对现在的状态更是后悔莫及,不由抱住了头。

“是不舒服吗?”

“没..”

“出来吧,没事的,”扣击声也很温柔,“你不出来我会担心你。”

钟理只能硬着头皮把门开了一条缝,“能、能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吗?”

杜悠予笑着去为他拿了件睡袍,“先穿这个吧,衣服等下洗了再说。”

钟理赶紧把自己紧紧裹上,室内虽然暖气充足,但袍子底下什么也没穿的空虚感还是让他不由并紧了腿走路。

杜悠予看着他:“会冷吗?”

钟理别扭地绞着腿:“是有点。”好歹该随便找条裤子套一下。

杜悠予笑着善解人意地又去取衣服,结果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的只是条内裤。钟理无法可想,只得当着他的面手忙脚乱把内裤穿上,不知怎么的,觉得比刚才没穿更糟。

床上一片混乱,打过战似的,一切都移了位,是要多激烈才能搅成这样,钟理看着就不争气地脸红了,完全不敢回想。

杜悠予也若有所思地看看春色融融的大床:“我昨晚弄痛你了吗?我是说,床单都被你撕破了。”

钟理羞不可当:“没,挺、挺好的。”

杜悠予笑了:“昨晚你很可爱。”

钟理一瞬间羞得都想死了。

杜悠予又从背后抱住他,亲了他的脖子:“我很高兴我们有那么棒的性爱,更高兴你也享受到了。”

钟理被亲得直打颤,一把抓住那正探进睡袍摸索他臀间缝隙的手指:“杜、杜悠予..”

杜悠予倒也体贴地停了手:“嗯?你后悔了吗?”

钟理不知该怎么说,他也不是后悔,那个过程还是很美好的,虽然做的不对。

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撇清关系就太不负责了,简直是始乱终弃;可是负起责任来,以后一直都要被杜悠予这样那样,光想着就觉得人生实在太可怕了。

钟理觉得自己那点脑容量现在完全不够用,他实在想知道聪明人在发生这种事以后都是怎么做的。

幸好杜悠予是聪明人,不用他说,就好像把他心里大大小小的纠结都看穿了,笑着温柔地用额头蹭着他的后脑勺:“没关系,你不用有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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