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崔龙易走了,张豪问:“龙哥,我们是不是该放弃?”
崔龙威眯着眼睛“我这辈子,干什么,是注定了的。”
警察果然不久就找到崔龙威,询问他有没有刺伤他的人的线索,崔龙威说:“我当时懵了,什么都没注意,挨了第一刀,就疼晕了。”
崔龙易回到家,倒头就睡着了,醒的时候,天都黑了。忽然想起,从这里离开的时候,似乎和什么人纠缠在床上,想起了和杜恩的长谈,他揉了一下脑袋,又把眼睛闭上了。起身收拾了一下,又去了医院。崔龙威精神也好了很多,崔龙易帮他擦了擦身,给他换了一身衣服,把他安置好。崔龙易扭头倒水,崔龙威问:“我这次为什么会这么惨,你知道还有谁应该负责吧?”
崔龙易扭头看他。
“还和那个贱人在一起?”
崔龙易说“与他无关。”
“崔龙威瞪着他。崔龙易走过来,坐下“哥,你这样,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
崔龙易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我都差点见阎王,你还他妈的说这种话。”
“哥,我不多说,你逼他吸毒的事,他自始至终都没跟我提过。所以,他并没打算报复你。”
“给我滚!”
“哥!”
“滚!”崔龙威脑袋几乎要炸,他以为,顺理成章的,崔龙易会站在自己这边。
“哥,有句话,我跟他说过,你们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是,他也是。别让我难做,行么?”
“然后你就让你哥我难做,是吧?”崔龙威丝毫不能理解他。
“其实,他现在没有和我在一起了。”崔龙易低下头“可我还是这么认为的。哥,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是,喜欢谁,希望你让我自己做主!”
崔龙威像突然撒了气,他低声说:“如果我现在躺在停尸间,你也会坦然地说这些话?”
“我没有功夫说这些话,我有时间,会去杀了张保!”
听了这话,崔龙威惊了,他怒视崔龙易“你他妈敢!”
“所以哥,你要好好保护你自己啊。”
崔龙威又住了10几天,终于出院了,崔龙易安置好了他,想再跟他商量一下拿出钱开个餐厅什么的,崔龙威又说以后再说,然后让他回家。崔龙易不放心,张豪跟他说,张保短期内应该不会再动手,他这次还是敲山震虎的目的更多。而且,他老婆去了武汉娘家参加表妹婚礼,他会和崔龙威一起。
崔龙易挺放心张豪这个成熟的人,于是离开了崔龙威那儿。
回去的路上,开上立交桥,旁边林立的高楼闪过,他看到那些粉刷楼体的工人,挂在半空,把楼刷成崭新的颜色,脑子里忽然动了动,下了桥就掉了个头,开向了于耐租的那个小屋。停好车,走下去的时候,门依旧是半敞,让他猛然回想起了那天的情形,几乎是不想再继续自己前行的动作,但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里面有个人正在那儿扫地,屋子里和他上次来有了些改变,那一架子衣服不见了。在那儿扫地的人听到动静,扭回头“你是,看房?”
崔龙易一怔“这房子以前的住客呢?”
“退了。”房东说。
“哦……退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么?”
房东本来想问他什么,听他这么问,好像有点失望“我还以为你能知道怎么联系他呢。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个老板绑来这里勒索,怪不得他房钱也不要了跑了,差点害到我,幸亏那老板没再追究我,要不我可惨了,我下了岗,就指望这点房租呢……你要是联系得到他,赶紧让他自首去吧!那老板好像报了警,也找他呢!”
“绑人勒索?”崔龙易惊诧,想到了那天的情形,莫非,他那天走后,于耐又采取了别的行动?
“可不是吗,我那天进来,吓我一跳,一个大男人赤条条地给绑在床上,我一问不要紧,原来是那个于耐绑了他来勒索,那孩子我还觉得看着挺好的,这人啊,还真不能看长相……”房东滔滔不绝。
崔龙易从那房子退出来,脑袋有点嗡嗡的,像千百只苍蝇在里面转。他忽然觉得,有一种让他心绞痛的熟悉的感觉,那感觉,像几个月前,听到一系列事情后的感觉,一样!
于耐挂在12层楼附近在刷墙,也许干得时间有点久了,当初那点小兴奋已经完全消失殆尽。不过,作为第一个能满足他谋生手段的工作,他多少还带着点感恩的心。一下一下刷着,胃疼又开始了,吃饭太没规律,也没吃啥像样的饭,胃不干了!于耐对着胃说“你忍一下,你老子我赚这些钱还不是为了填饱你!你别扭啥别扭!过两天给你复诊,我还得花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