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屁话吗?柏妈妈哭笑不得:“你大伯拼搏了大半辈子,多少也是为你拼的,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啧,什么观念啊!”柏为屿急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嚷嚷道:“我看你们现在收养一个小孩刚好,等老家伙退休了,把担子丢给他去接班还来得及!”
“为屿,你听我说……”
“你说什么都没用,我实话告诉你吧,别说我现在正春风得意,就是我落魄讨饭了也不会放弃漆画,你们俩就死了这条心吧,赶紧想别的法子去!”柏为屿气急败坏地说完,掐了电话哇哇乱叫:“疯了疯了!橡胶橡胶!一给他们打电话就给我提橡胶!我总有一天放把火烧了老家伙的橡胶园!”
前几天段杀用电脑时看到柏为屿安装的游戏,琢磨着玩了玩,很快上手了,此时正保持着死人脸玩的很高兴。柏为屿钻进他的臂弯下扮可怜:“段大哥,安慰我!”
段杀噼里啪啦地点着鼠标,简单丢出三个字:“安慰你。”
柏为屿抢过他的鼠标摔一边去:“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段杀转过头看他一眼,“别难过。”捡回鼠标接着玩。
“我不是难过,我是生气!懂吗?你有没有听到我刚才和我妈吵什么?”柏为屿扯扯他的耳朵,“喂,你听到没有?”
段杀心不在焉地回答:“听到了。”
柏为屿质问:“我和她吵什么?”
“……”段杀玩得热火朝天,耳朵被柏为屿拔红了还是巍然不动。
柏为屿忍无可忍,啪地把笔记本合上了,“姓段的,听我说话!”
段杀没辙,暂时撒下鼠标,“你要说什么?”
柏为屿清咳一声,组织一下语言,朗声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妈要我……”
“听着呢。”段杀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单位的工作汇报表,埋头苦写。
柏为屿出离愤怒了:“你就不能一心一意听我说话吗?”
段杀艰难地思考了几秒,口气肯定地表示否定:“你如果能总结出大纲,我可以。”
柏为屿从他手里拔出圆珠笔砸在地上抬脚用力踩碎,然后从衣柜里掏出一件皱巴巴的T恤穿上:“你有种,我不和你说了,我找人喝酒去!”
“又是那一坨人。”段杀表示深深的鄙视:“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柏为屿甩头潇洒地往外走:“总比你没朋友好!”
段杀不紧不慢地问:“为屿,身上有没有带钱?”
嗤,死相,明明这么关心老子,还要假矜持什么呢?恶心!柏为屿掏掏裤兜,嘴硬道:“有呢,不用你操心。”
“有就好,”段杀重新打开笔记本:“回来买张点卡。”
柏为屿一头栽倒:“嗷——我总有一天把游戏卸载了!”
段杀冷哼:“你卸掉我不会再装吗?”
柏为屿泪奔:好熟悉的对话啊,早知道就不让他玩了!
正如段杀所说,柏为屿能叫到的还是那一坨人——夏威,杨小空,乐正七。
乐正七赶到大排档,咕噜噜灌下两杯啤酒,看看手表,“快九点了,我宿舍十点钟锁门唉,你怎么这么迟才约人吃夜宵?”
杨小空目瞪口呆:“小七,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
“大惊小怪什么?我都多大了!喝两口酒会死吗?”乐正七抹抹嘴巴,拍拍自己单薄的肱二头肌,添上一句:“不过你别告诉魏南河,虽然我已经足够强壮了,但要打败他还需一段时日。”
柏为屿掐住他的脖子摇晃:“死小孩,为什么戴小空送你的表,不戴我的?嫌我的便宜吗?我的只比他的便宜两块钱啊两块钱!”
乐正七哎呀呀叫唤:“不,不是啦,我……我单号戴你的,双号戴他的……”
柏为屿松了手,“这还差不多。”
乐正七夹起猪耳朵嘎吱嘎吱地嚼着,右脚架在左腿上,流氓状抖抖抖,“人太受欢迎真是作孽……”
杨小空无语:你真是越来越像为屿和夏威了,魏师兄会哭的……
乐正七看向夏威:”你工作怎样了?”
“不知道……”夏威蔫蔫地抓着个猪肘子啃得一手是油。他今早面试完,惴惴不安地等成绩,唯恐被刷下来。
乐正七吞下嘴里的东西,咂咂嘴:“没剩多少时间,你该着手准备工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