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371)

曹师姐得知父亲心脏病突发,心急火燎的,又没法一下子甩干净一手科研项目,花了一个礼拜才把所有事都交接清楚,待她驾到之时,曹老的身体已经无恙了,只是还有些虚弱。

杨小空和柏为屿皆恭恭敬敬地唤:“曹师姐,您好!”

曹曼曼拉着一个混血小男孩,优雅地揭下披风,“你们好。”

混血小男孩直扑病床:“外公!”

曹老喜出望外:“安德鲁,乖孩子。”

“安德鲁?”柏为屿小声嘀咕:“好像是一个月饼的牌子。”

杨小空小心挡了一下混血小男孩,“小朋友,小心点,别压到输液管。”

小安德鲁碧蓝碧蓝的眼睛望向杨小空,脱口而出一串英文。杨小空一头雾水,扭头问柏为屿:“为屿,他说什么?我英语听力不好……”

柏为屿白眼:“别问我。”

曹曼曼目不斜视走到魏南河跟前,揪住他的耳朵连踹带踢好一顿教训:“你到底怎么气我爸的?给我说!啊?”

魏南河有苦难言:“曹师姐,你别动气啊,病房里禁止喧哗。”

乐正六坐在病床边给曹老削水果,冷言冷语地说:“曼曼,那你还不快把他拖出去外面教训教训?”

魏南河很无辜:为什么都冲我?关我什么事嘛……

乐正六阴柔刻薄,曹曼曼暴躁不讲理,两个师姐,魏南河一个都不喜欢,想起来就犯怵。

曹老连连咳嗽:“曼曼,不关南河的事,你别欺负他咳咳……”

曹曼曼撒了手,“哼,这小子从小就是一副欠欺负的样子。”

一干人等齐刷刷看向笑面虎魏大师兄:他欠欺负?谁敢欺负啊?

乐正七跃跃欲试,揪揪魏南河刺棱着的短发又拔拔他的眉毛,魏南河恶声恶气地低喝:“找打吗?”

乐正六秀眉一挑,“敢打我弟?”

魏南河蔫了,于是乐正七有恃无恐地捏捏他的眼皮又戳戳他的脸,傻乎乎地呵呵直笑。

曹曼曼此行的目的强硬非常:老爷子身边没个知冷暖的人伺候不行,她奉母亲大人之命逼老爹提早退休,立刻接走,少说得休息个一年半载——开玩笑,她老公就是心血管医学专家,老爷子一到家就能接受最专业最贴心的照顾。

曹老弱弱地表示抗议:“咳咳,我没事……”贴心个屁,洋鬼子女婿说的鸟语我又听不懂!

曹曼曼抱着手,吊长尾音:“哎呀,那我给妈打个电话,说爸不肯走呢~”

小安德鲁用蹩脚的中文说:“没收你的零发钱,用你的酒浇在你的烟上,烧掉。”

曹老哭丧着脸:“你们母女俩欺人太甚……”

曹曼曼倒是想早上来下午就走,可惜医院不同意,老爷子出院可以,但坐飞机有风险,还得再观察一个月。她给老公和妈妈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情况,只好安安稳稳地先留下来视情况而定。

曹老就这么又呆了半个月,杨小空每天来看望一番,顺便带创作稿来给他看一看。

年轻有为的杨会长如今成了过街老鼠、众矢之的,而他强硬霸道地占着位置,面对外界所有赤裸裸的指责和挖苦巍然不动,厚着脸皮照样过他的日子。刚开始众人对他无比轻视鄙夷,以为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忍受不了舆论压力,哪想他面上永远带着不变的笑容,似乎不会生气也不会难过,有人骂他他也笑脸迎对,涵养良好得堪称恐怖,笑容虽温和可亲,却让人莫名地瘆得慌。

于是,杨小空没有如杜佑山所愿主动请辞会长职务,竟然一扫以往中庸的处世态度,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应酬四方。

在此之前,他一直与世无争,从小学到大学,连个类似小组长的班干部也没当过,成绩不好不坏,人际关系不活络,也从不讨好师长,他一直窝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闷头画画念书,做好一个当学生的本分,然而魏南河将他从学校拎出来丢进这个鱼龙混杂的圈子,并且一下子坐在高处不胜寒的顶端,他刚开始没有觉出不适应,因为他躲在魏南河身后,魏南河指东他不敢往西,魏南河使个眼色他就说什么话。

但是,那是过去了,如今他决然脱离魏南河的控制,开始笼络自己的人际圈。

虚伪客套、左右逢源、互相利用,社会这个大染缸,想从里面爬出来洗干净自己难于登天,但想跳进去染色自己,只是顷刻。他直至今日才发现自己是一棵活生生的摇钱树,只需动动手指,点个头,几十万几百万的钞票如流水一般在自己眼前翻滚。他谨慎小心地与三教九流的人交际磨合,很快适应圈内的潜规则,因有利益因素在其中作祟,不到一个月他就拉帮结派收买了几个富豪藏友,那些自诩“正义”的人群又由轻视化为畏惧,不敢公然指责,换为背地里戳他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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