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437)

“我怎么了?”柏为屿纳闷。

杨小空点起一支烟,眯眼对上他的眸子,“还没动筷就不要命的喝酒,这么想醉死?”

柏为屿渐渐地收敛笑容,“我才喝了半瓶红酒,你别神经过敏。”

杨小空呼出一口烟雾,扳过柏为屿的脑袋,额头顶着他的额头,“为屿,不管发生什么事,喝酒不能让你高兴起来的,和我说吧。”

一种昏天暗地的剧痛骤然涌上心头,柏为屿怕自己会当场掉下眼泪,赶紧偏开脸,泄愤似的狂踹一顿门板,而后一屁股坐在马桶上,两手抱着脑袋,使劲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忍得额上青筋微跳,缓了几分钟后,闷声闷气地说:“我和他分手了。”

“为什么?”

“他和别人好了。”

“谁?”

“武甲。”

杨小空咬了咬牙,睫下恍惚有水光闪动,毫无意识地把剩下半截子烟捏碎了,他单手揽过柏为屿的肩,另一手拢进对方潮湿又柔软的短发之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别伤心,谁缺了谁都照样活,你还怕找不到更好的吗?”

柏为屿用手背一擦鼻子,逞强装的很不屑,啐道:“我才不伤心!”

段杀陪武甲去诊所挂吊瓶,因为前一晚撕开了这十几年的薄纱,两个人都很不习惯,能搭上的话越发少了。休息室里照样没有人,电视的声音聒噪不休,段杀盯着电视发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尤其是过了八点半后,隔几分钟就看看时间,武甲问:“你有事?”

“没。”

“急着走?”

“没。”段杀又看了眼时间。

武甲好笑,故意把输液器调慢些,“挂完这瓶大概要十点半了,既然不急就陪我等着吧。”

“嗯。”段杀焦躁之情难以掩盖,踱到门外去抽了支烟,再一看时间,九点多了!他倒是不怕柏为屿真的会去放火,谅那小子喊得嚣张也没胆量干,但到底顾忌什么,不得而知。思来想去,他回到休息室,硬着头皮撒谎:“我单位有点事……”

武甲看透了他,追问道:“什么事?”

“那什么……呃……”

“今天看到你就想问了,头上的伤怎么弄的?”武甲唇边带着戏谑的笑意。

“走路撞到电线杆。”段杀想也不想。

“自己撞的?”武甲玩味地拉长尾音。

段杀被看得发毛,忽地坐下来轻轻握住他的指尖,酝酿片刻,说:“我和柏为屿谈分手了。”

“然后?”

“还有些事没弄清楚。”

“然后?”

段杀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扪心自问,他真庆幸自己掏不出六十几万赔给柏为屿,巴不得永远赔不起,永远不要断干净。可他现在和武甲算什么?朋友不是朋友,恋人不是恋人,他对这个人没有任何龌龊的欲望,哪怕这样暧昧地拉着对方的手都心虚。

武甲等了很久也没得到答复,谅解地一笑:“有事就赶紧去吧,别耽误了。”

段杀惭愧地点了点头,风风火火往回赶。

到家已经快九点半,柏为屿没有闹事,他喝了不少酒,打个赤膊靠墙呼呼大睡。

家里保持着昨晚的一片狼藉,沙发新泼上了牛奶,完全不能睡人了。

段杀洗漱完,静悄悄躺在床的另一侧。柏为屿蜷成一团,只露了一个后背在他面前,笼在清冷凉薄的月光之下显得异常寂寞而无助。他侧身看着,心里一抽一抽地疼,遭了催眠一般抬手轻握对方的肩膀,顺着那赤裸的脊梁从上往下抚摸,掌心触及到熟悉且美好的肌肤,一寸一寸他都吻过,一寸一寸都曾留下粉红的印记。

他撑起身偷偷地看柏为屿沉睡的侧脸,柏为屿把额头上的纱布扯掉了,明显是扯得太粗心,刚结的嫩痂被扯下一小块,往外冒出几颗血珠。

段杀用指尖触了触那血珠,发现已经干了,他吻吻柏为屿的眼角,唇下的睫毛有些潮湿,正想再吻吻对方的脸颊,骤然清醒:我在干什么呢?

仅存的一丝可怜的理智勒住他想拥抱对方的冲动,他的鼻尖莫名地酸涩难抑,收回手,逼迫自己闭上眼睛进入睡眠状态。

就这么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晚,天亮后柏为屿醒了,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几秒,柏为屿一拳捶向段杀眼眶,段杀瘁不及防,咕咚一下栽下床,还没缓过神来,柏为屿又操起床头灯劈头盖脸地给了他几下:“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个贱种,欠了老子一大兜钱没还清,你他妈就是一欠了嫖资的穷光蛋,别以为自己是情圣!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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