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492)

白左寒失神地坐了一会儿,自言自语一般呢喃:“面团,我欠了你还不行吗?我们重新在一起吧,以后我好好补偿你……”

杨小空终于忍不住了,他费力压抑的爱与恨混杂在一起汹涌往外涌——“滚!我不稀罕你这贱货!”

杨小空做好挨打的准备,等了半晌,没有等到白左寒的拳头,白左寒走了。

方雾有好几个月没有出现在白左寒家了,白左寒打开门,看到他老三老四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冷然问:“你怎么来了?”

方雾丢下遥控迎上来,满脸堆笑:“路过。”

“你去哪路过这?”

“呵,哈,”方雾干笑两声,“我特意过来看看你。”

白左寒绕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罐蜜桃汁,丢给方雾一罐,“你坐吧,我还有材料要写,不招待你了。”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方雾陪着笑脸:“写什么材料呢?”

白左寒道:“辞职报告。”

方雾的笑容僵在脸上:“啊?”

白左寒一口气喝下半罐冰冻果汁,冻得哆嗦,疲惫不堪地栽进沙发里:“你把我的生活全打乱了,你为什么要回来啊?”

方雾傻愣愣地看着对方。

白左寒又问:“你为什么要回来?”

没有回答,方雾面上的错愕逐渐化为无可奈何——为什么要回来呢?潜意识里不愿承认,他早已发觉他们回不到过去了,他纠缠不休的白左寒也不再是七年前他爱得要死要活的白左寒,可他不甘心,试问,谁能甘心?哪怕面前这个白左寒是一个他新认识的陌生人,或许也能重新了解、重新试爱、重新相守——他愿意努力!遗憾,对方爱的是别人,终日念念不忘着别人,他这份努力却显得多么龌龊卑鄙。

白左寒有气无力地嗫嚅:“我欠你我欠你,我等了你七年!我欠了你什么?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爱我你会这样逼我?”

“左寒,对不起,”方雾在白左寒身边坐下,仓皇地拭去他脸上的泪水,一个劲喃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当年你结婚的消息传来,我的天都塌了……”白左寒推开他的手,自己囫囵抹了一把眼泪:“不用你安慰,没什么了不起的,哭完我白左寒照样过日子!当年可以,现在也不会垮!”

方雾将指尖的泪水握紧在手心里,沉默。

“你没回来,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好,谁都没法超越回忆里的方雾。你为什么要回来呢?我们成了仇人,什么都变味了……”白左寒反复地重复一句话:“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那些美好的回忆,原本可以干净纯粹地留存一生,却被破灭和怨恨全取代了。

“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方雾无言以对,想抱一抱他,可惜他们不再是可以拥抱的关系。

白左寒没有底气接着责备对方,无声地落泪不止。他知道自己的怪罪是无理取闹,错不全在方雾,是自己犹豫彷徨,对待爱情摇摇摆摆,若能坚定几分,又怎么会闹至如此局面?受伤深重的有白左寒有杨小空,难道就没有方雾?他白左寒才是罪魁祸首!他把脸埋进靠枕,累透了,什么都不想再思考。

方雾揉揉他的脑袋,一向沉稳的嗓音越发低沉得让人心闷:“我明天回南非。”

白左寒的肩膀颤了颤,没有回应。

“我们别吵得你死我活的了。左寒,我们不应该成仇人,再不济做朋友也好,逢年过节可以互相祝福祝福。”

“……”

“或者,你跟我一起走,换个新环境,我们重新来过。”

翌日,魏南河拉开妆碧堂的拉门,对正在磨漆的杨小空朗声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杨小空向他望过来,笑问:“是什么?”

“白左寒辞职了。”

杨小空面上的神情一滞,笑意更浓了,一点儿也不意外:“哦,这样啊。”

魏南河绕到他身边:“你意料之中的吧?”

“是。”杨小空供认不讳。

“你对白左寒做了什么?”

“开了个小玩笑而已,白教授太爱面子了,真是活受罪。”

“你以为白左寒没有工作,你就可以控制他了吗?”

刻刀在杨小空指尖转了转,他没搭话,而是俯身有条不紊地刻着漆板上的人物五官。

“你做梦吧,白左寒就是失业,你也别想在经济和地位上撼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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