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526)

段杀说他能分担,柏为屿一笑了之:段杀也是要上班的,顶多周末的时候帮帮忙。

延迟了半个月的柏杨合展收展了,大伙聚到工瓷坊吃一餐庆功宴,杨小空气恼地一捶柏为屿:“总算收展了,我这个垫背当得真壮烈,白教授已经半个月没有和我说话了。”

“你装小绵羊撒撒娇吧。”柏为屿撇嘴。

杨小空摊手:“我装了半个月小绵羊了,他还是不理我。”

工瓷坊的酒宴还在进行中,师兄弟俩一人拎一瓶酒,坐在状碧堂的屋顶上聊天,远远地听着那些划拳敬酒声,柏为屿吊儿郎当地勾起杨小空的下巴:“算了,白莲花那么爱生气,别跟他混了,师兄收了你~”

杨小空扭开头,贞烈地丢一个字给他:“滚。”

“哇哈哈~美人,有个性,我喜欢~”柏为屿撒下酒瓶子,脑袋一拱,撅起章鱼嘴:“你就从了我吧,咪啾咪啾~”

杨小空手忙脚乱地挣扎:“别闹!你都多大了?还闹?我有正事和你说呢!”

柏为屿趴在他身上,嘿嘿嘿地直喘粗气:“说吧。”

杨小空摸摸他的脊背,缓声说:“泰然治病要钱就向我拿,别客气。”

柏为屿牛皮糖状摁着他,嘴硬道:“我的画全被你抢走了,拿钱当然不客气。”

“我快被瓦片膈死了!”杨小空抱着他打个滚,奋力甩开牛皮糖坐了起来。

柏为屿四仰八叉躺在瓦片上,傻呵呵地笑了一会儿,手臂横在眼睛上,没头没脑地叹了口气,“人生啊,这个不如意的事过去了,正得瑟着,那个不如意的事来了。”

杨小空扯了扯柏为屿的T恤,将他翻滚时露出来的肚皮盖住。

柏为屿自说自话:“我这个人,冲动暴躁,感情用事,这些缺点我自己都知道,可惜狗改不了吃屎呵。以前我不止一次骂我大伯:‘都怪你,害我前途尽毁!’养了泰然后,我才能体谅大伯,我也想把最好的都给泰然,却害了她,如果将来她骂我:‘都怪你,害我终身残疾!’我得多痛苦啊。”

“别乱说,我家人都是学中医的,我问过爷爷,他说重在家长的态度,只要持之以恒的治疗,孩子会痊愈的。”

“嗯,对。”柏为屿苦涩地咧开嘴一笑:“小空,你说,我要不要回河内呢?”

“我不好替你做主,你自己定。”

“我大伯啊,我突然觉得他很可怜,爸爸这个称呼属于我爸的,他一辈子都得不到。我在泰国那段日子,他无条件资助了我很多,我也答应他支教结束就回家,现在却又反悔了。只有面对父母,我才是这样一副无赖样,厚着脸皮出尔反尔。”

杨小空深有感触:“我们都一样,从小父母就指望我念中医继承药铺,可我一路都逆着他们的意愿,还弄来个白左寒把他们气得半死,好几年没让我进家门,直到去年我爷爷病了一场,差一点去世,我赶回家,突然发现爸妈变老了。”

“哦?你爷爷如何了?”

“病了一场后犹如朽木逢春,老当益壮呢。”

“那就好。”柏为屿追问:“你爸妈还不让你进家门吗?”

“现在不了,我隔一两个月会回去陪他们。”

“他们同意你和白教授了?”

“没,他们从不提,选择性无视了吧。”

“呵,那就是默认了。”柏为屿挪开手,望向天际若有所思地说:“总是他们屈服于我们,或许因为我们爱他们,不如他们爱我们多。”

我们习惯对别人彬彬有礼,却总是伤害最爱我们的人,因为有把握不管经历多少伤害,都不会消磨他们一丝一毫的爱。

到底要不要回河内呢?柏为屿叹气,再叹气。

杨小空支在他身边,垂头看着他,笑微微地说:“别叹气,烦恼的事,都会过去的。”

柏为屿用力一点头:“对。”

杨小空俯下身贴近了一些,轻声软语地说:“为屿,这次画展的影响力非同小可,你可别后劲不足,让它成了昙花一现。”

柏为屿一愣:“嗯?”

“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捧高,正是趁热打铁的好时机,得多出作品巩固住。”杨小空踌躇着说:“为屿,更高的层次,我和曹老都帮不了你了,你得自己争气,别让我们空欢喜一场。”

柏为屿明白了,杨小空在提醒他别骄傲懈怠。开画展这半个月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对下一幅作品有什么构思,就连一根草稿线条都没有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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