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浓时情转薄(68)

方邪忙问端的,江南便将宁悠然的话说了一遍,方邪跌足恨道:“人说最毒妇人心,果是不错,那吴侬只为了一己的嫉妒,竟设下如此毒计害人,他日我若遇到她,必将她碎尸万段方才解恨。”又疑惑道:“据你说来,那皇后才立了几年,怎可能她的儿子倒比悠远大呢?再说当年西圆皇上不是说过吗?冰妃若生儿子,便立她为后,那认真说起来,悠远才该是太子啊。”

江南道:“悠然不是皇后亲生的,他原是前皇后所生,因前皇后不受宠爱,郁郁而终,他便成了没娘的孩子,连地位也没有了,幼年遭遇最是难忘,因此他虽聪明无比,却着实孤僻,也没哪个妃子肯要这么个没有地位的孩子,直到前年,遇到现今皇后,自觉她温柔和蔼,又见她已是不惑,仍然无子,这才认她做了母亲,虽非亲生,两人却着实投契,去年皇上见他雄才大略,便封了他为太子。后虽然接回了悠远,奈何他母亲已死,他在民间过了这许多年,治国之道没有学过半分,故虽然宠爱,却不可能封他为太子继承皇位了。”,顿了顿又道:“再说就算封悠远为太子,他也断断不会接受的,你和他处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不知道他吗?从来都是视权势名利如粪土的。你也该庆幸,若悠远真的当了太子,日后继承大统,你还有指望重新得到他吗?”

方邪一听此话,思及此可能性,立时脸色发黑,道:“不错不错,还是不要这个皇位的好,不要的好。”见江南笑个不住,生恐他嘲笑自己,忙岔开话题道:“那皇后这个女子不简单了,这么大的年纪,竟能让皇上为她倾心。”

江南道:“男人固然看重美色,但他们真正需要的,却是一份真感情,真关爱,以及一份感觉,想当日悠远也是貌丑如鬼,你不一样神魂颠倒吗?”

方邪点头称是,此时穿好了衣服,对江南道:“我要亲自到悠远那里向他请罪,你不必同去了。”

江南摇了摇头,道:“料想此时劝你也是听不进去的,但只是你的伤怎么样?可千万莫要到半途,又昏倒过去,惹人笑柄。”

方邪道:“什么小伤,岂能放在我的眼里,况且对悠远来说,苦肉计或许会更有效果呢。”

江南笑叹道:“悠远这辈子倒霉,被你这么个无赖看上了,还没开始请罪,倒想起使苦肉计来了。”

方邪正色道:“请罪一定要请的,悠远想怎么罚我,绝不会有半点怨言,哪怕要我的性命。”说完昂然而去。这里江南看他恢复了旧日神采,也着实欢喜。

第59章

方邪心知这是悠远在拿捏他呢,忙笑道:“不急,左右我没有事,就在这侯着吧,等他什么时候空下来了,再宣我进去也是一样的。”心里又想到:悠远曾被我伤的那么深,我今天到此,竟没拿扫帚轰我出来,足见他对我并非绝情。恩,只要我好好表现一番,破镜重圆指日可待。一想到这里,心中兴奋已极,浑不觉自己其实连大门都没进去,何来轰出一说,竟得意的笑出声来。

那两个卫兵互看了一眼,悄声道:“这人疯了,二王子摆明了不想见他,他怎么还这么开心呢?”

再说宁悠远,此时正和闻樱在一起奕棋,闻樱得知他就是昔日主人鬼面,又见他如今这般人才,欢喜不尽,主仆两人直叙了半夜话才睡了,今日闲来无事,可巧方邪就到了。闻樱见宁悠远从他来了后便有点儿心神不宁,便故意笑道:“公子在这里奕棋做戏,可苦了爷在那大日头底下站了这半天。”

宁悠远哼了一声道:“我并没有让他等着,象他那般心高气傲,必定早已回去了。”

闻樱便叫人传卫兵过来,问道:“那个人走了吗?”

卫兵忙答:“没呢,在那里已站了半日了,小人瞅着倒象个疯子似的,二王子不见他,他倒笑呢,这会儿汗把衣服都湿透了,只是不走。”

宁悠远一听这话,心不由便软了几分,又听闻樱故意道:“我说吧,公子,爷还是对你一片痴心的。”

宁悠远瞪了她一眼道:“我听说我死后,你伤心不已,以至一夜之间半白了头发,对他也是冷言冷语。如今怎么看我没死,就又向着他了?”

闻樱撇了撇嘴道:“我不过这么一说,倒说我向着爷,也罢,我可再不敢说什么了。”说完执起一子,放于东南角上。

宁悠远哪还有心奕棋,只是闻樱不说,他也不好意思流露出关心之态,又过了半个时辰,叫过卫兵来,言说方邪仍在那里等着,心下不由焦躁起来,怒道:“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变通,身上还有着伤,在这日头底下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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