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津渡(30)

陆展亭此时哪里还有心情与她谈天说地,只好干笑道:「王妃觉得不错自然不错。」

叶慧仪摇了摇头,道:「这可不行呢,如果是那个人定会耻笑一名,狗屁不通。想人哪有治国、齐家、修身样样皆美,所谓厚德载物,未必就是臻于至善。你的理解呢,叶二?」

陆展亭一听,不由得心中一阵畅快,很有知己之感,不由得说道?「正是,《中庸》当中有一句:尽人之性,以正人德;尽物之性,以正物德,海纳百川未必不是正德厚生。娘娘真是性情中人。」

叶慧仪放下书凝视了一会儿陆展亭,才淡淡笑道:「刚才那是王爷的看法。」

陆展亭心头一跳,刚想说什么,外面已经传来了一阵吵嚷声,只听叶慧明气愤地道:「这可是十王妃娘娘休息的地方,叶家其它的地方你们想搜尽管搜,这里呆容不得你们放肆。」

陆展亭一时之间拿书的手都有一点轻微的颤抖,叶慧仪却将手中的书轻轻丢到地上,又换了另一本书翻了起来。

陆展亭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书上,他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一排士兵立于门口,似乎两军对垒。

杨之隆道:「叶将军,咱们同朝为官司,您是将军,小的只是一个带刀侍卫长。不是想要难为您,小的这一次要是不能将陆展亭抓回去,不但小人,只怕小人一家老小都要上菜市口问斩。

今天我带了有一千个士兵,不瞒您说,我知道这儿您的家丁有三百余人,十王爷另带了三百个黑甲骑兵。如果您非要阻拦兄弟,出只怕阴挡不了,就当是兄弟们得罪您了。「

屋外一阵拔刀动枪的声音,只听屋内咳嗽了几声,叶慧仪道:「让他们进来搜吧!」

叶慧明一愣,半晌才恨恨地做了一个闪开的姿势。杨之隆道了声得罪,就推门进去。他见床上纱帘低低地垂下,隐约躺着一人,另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站立于床前。

杨之隆先是走近床前,轻声献媚地道:「王妃娘娘莫怪,皇上有旨,不人们不得不从。」

他说着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床底,没见有什么人,他站起身又将橱柜,甚至放衣物的箱子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查到半个人影。

临出门前,亦裕特地关照,如果碰上福禄王,尤其要彻查他的行踪,可是事实证明,根本没见他与陆展亭有丝毫关联。

杨之隆直起身,有一些不甘心地看了一下床上,心里嘀咕了一声,脚步往前挪了几步。

谁知那个婢女突然喝道:「你好大胆子,还不快滚!」

那婢女说话似甚有威严,杨之隆被她吓了一跳,以觉得那床上不似有两人躺于其间,只好狼狈地退了出来。

屋外很快一阵喧哗过后,恢复了宁静。陆展亭从被子里探出了头,见叶慧仪似笑非笑地站于床头。他连忙起身,摘下脸上的那块红色假胎记,道:「娘娘,在下多有失礼了。」

叶慧仪一笑,道:「你是个狂生嘛,礼仪什么时候又放在心里了。」

陆展亭苦笑了一声,道:「展亭谢过娘娘的救命之恩。」

叶慧仪笑道:「你刚才跟我说你就是陆展亭,还当真是吓了我一跳呢。」她轻轻坐回桌旁笑道:「你这一下可是欠了我们叶家老大的一个情,你想想,我们是窝藏钦犯呢,这可是满门抄斩之罪。」

陆展亭只好抱拳道:「娘娘厚德,展亭,展亭虽无以为报,但一定会铭记于心的。」

叶慧仪抿唇一笑,拿起桌上的两个描金骨瓷八角茶碗,各倒了一碗茶,示意陆展亭坐。

她见他坐下,才慢条斯理地道:「你也不是无以为报的,古人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她说完一笑,脸有顽皮之色,道:「别紧张,我可不要你!」她轻扶了一下腹部,道:「陆展亭才动天下,我想你将来做我孩儿的师傅。」

陆展亭刚被她说得一愣,听她一解释,方才释然笑道:「承蒙娘娘赏识,在下一定竭尽所能。」

叶慧仪看着陆展亭半晌,才微微叹了一口气,道:「那就这么定了。」

他们俩还在说着话,亦仁与叶慧明推门进来,亦仁又换了那身银白色的骑装,便不同的是手上多了一柄宝剑。

他一进来似乎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展亭一眼,便转头对叶慧仪说道:「皇上的铁甲骑兵是撤了,但我们要马上走,以皇上的脾气,这一次他没有搜到人,不出三日,他必定会亲自来。」

陆展亭站起身,冲他们深深地弯了个腰道:「多谢王爷、王妃娘娘的相助,我会自己另行离开,绝不会连累叶家与王爷、王妃。」

亦仁转过头,温和地安慰道:「没有关系,你不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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