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4)

他足足怔了好几秒,终于气息不稳地开口:“你什么意思?这就是你把我绑起来的目的?”

“听说一个男人射精后,他的力气会减少四分之一,更何况,我绑的结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开的。”我又在他的脸颊印上一个带有挑衅意味的吻,“而且,你同意了——借由我,让你解放出来——我做到了,不是吗?”

他的眸色转为一片阗黑,但是很聪明地没有去做那无谓的挣扎:“你在钻语言上的空子——展凡,这是你第二次耍我了!”

我长叹一声,他无疑是属于睚眦必报的人,我是不是给自己惹上了一个更大的麻烦?“你帮的忙,我会紧记在心也一定会报答,但是,不在床上。”我起身,向客厅走去,体贴地帮他将卧室的灯熄了——如果不是山穷水尽,我何尝愿意招惹他?

黑暗中,他看向我的双眼已是一片清澄,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我心里一紧,却仍然掩上房门,决绝而去。

回到“本色”我把仍是半梦半醒的ROY安顿下来,——天知道,邢望到底给他吃了多少分量的安眠药!直到为他擦过身子,再一次听到他细浅的呼吸,我才稍稍松了口气——现在,就该处理这边的事了。

我洗了把脸,在顺着发梢纷坠的水珠间,看着自己在镜中映照的双眼,良久。的确,我在自我放逐在自甘堕落在追求这种没有明天的黑暗生活——但是,并不代表人人都可以欺负到我头上来,更何况,还连累了其他人!

午夜的PUB,是狂欢的乐园,每一个到这里的人,都在品尝着罂粟剧毒的甜美,沉淀着关于人性的一切罪恶与放纵。我从楼梯上下来,大堂里正播放着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我眯着眼,目光穿过一个又一个恣意的人,终于——在那里。我无声无息地走过去,在正和一个中年男人调笑的吴涧面前停下。

他诧异地抬头看着我,好象我突然多出了一只手似的。事实上也的确是,我突然抽出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捏着早已经准备好的玻璃酒瓶,当头砸下。

在这个一波未平的当口闹事,我比谁都知道不该不妥不智不当,可我就是他吗的咽不下这口气!

深红的液体汨汨地自他额头上淌下,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微乎其微的寒战,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无畏无惧的人,如果可以,我比谁都不希望用这种方式来宣泄我的不满,可是我仍然挺直了腰板,冷冷地对着他说:“这是你自找的。”

没有人尖叫,但是大堂里却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万众瞩目。吴涧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伸手往自己头上一摸,随即抽搐似的狂笑出来:“展凡!你,你打我?靠!你他吗的不是谁都看不起吗?不是什么事都不能让你眨一下眼吗?你现在火了?怕了?恩?我看你还敢不敢拽!”

谁都看不起?我突然觉得很没力——我的自我封闭就换来这么个结论?哈?看不起?就我这么个垃圾,我还能看不起谁啊我!“你做这么多事,就是为了叫我忍不住扁你吗?”

吴涧根本就没有理会那依然绵延的血迹,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被那种人上爽不爽啊?”

他吗的!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高高举起了那碎了一半而更显狰狞的玻璃瓶——我的恐惧ROY的牺牲就是为了他一个恶质的玩笑或者说是,挑衅?!

“展凡!”一片惊呼声中,那个声音仍然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我始终无法抗拒他的声音,可悲的是,在多年之后,我仍然有着这样的认知。

KAVEN走下来,好看的眉毛纠结着:“在我的地盘闹事?展凡,我不知道你几时变的这么愚蠢了。”他轻巧地拨开我本就不甚严密的手指,将那玻璃瓶握进他的手中:“你不适合拿着这个东西。”KAVEN转过身,看着脸色渐渐发白的吴涧,“而且,你没有资格教训我的人。”话音刚落,那个破碎的酒瓶就“扑”地一声没入吴涧的肩膀,他吃痛地跪坐在地,冷汗鲜血相混相杂,淌满了全脸。

我有些吃惊,也有些胆战,但是随即一想——这是在做给谁看呢!分明是他们理亏,想让我就此住手罢了,以前曾经隐约听说KAVEN的背景不单纯,现在看来,似乎与黑道脱不了关系。

“大家继续吧,一点小事而已。”KAVEN勾勾手指,立即有两人扶起吴涧,他在经过我身边时,用复杂的难以言寓的目光看着我,加上那满脸的鲜血……我避开了视线,却听见他的一声冷笑:“展凡,你别得意。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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