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室友(87)

沉默了一阵儿,翔子又开口说:“你明年回去嘛?你现在做这个生意应该经常回去吧?……”

我转过身搂住翔子很色情地动手动脚,我要再次做点实际的事情,实在不想听翔子罗嗦一堆没用的话。

自从有了陈舒亭这档子事,翔子在可数的几次性生活上一直是体贴着我迁就着我。我融化在翔子的柔情之中。从心理的角度讲,我的满足是主动的,戴晓翔的满足大部分是被动的。不得不对某些瞧热闹的看官说明一下:以上的那番话,与1、0毫无关系,这个故事也不适合你们意淫之用。

所以从这个侧面,难道也预示了我和翔子永远只能是室友?不知道。

最后我们还是穿上衣服起床了。我说在北京肯定不会常吃到这里三块九毛九,或者四块九毛九一磅的龙虾,我开车去买。翔子说一起去。

再后来的事情都按照我希望的状态进展。我们很开心,高高兴兴地吃着喝着,然后就呼呼大睡了。第二天因为是上午九点的飞机,我们五点多就起来,忙忙碌碌地去了机场。等翔子托运了行礼拿了登机卡,他对我说:行了,你回去吧,我到北京给你打电话。我回答:行,你赶紧进去吧,在里面买点快餐吃了,飞机上怎么也要等11点才能有饭。

应该是翔子先转的身,我看着他过了安检,他对我挥挥手,又说了一句:回去吧。我对翔子笑了?还是说了句“再见”?还是点了点头?我记不起来了,总之我是转身往外走,出了旋转门,直奔停车场。

很奇怪,我送翔子回国,怎么都不如我送刘正回台湾那么洋溢着惜别之情呢。不明白。

从机场回来,我想是回家再睡一觉,还是去我刚刚租下的那小间办公室。玻璃门上要贴的字还没有给我送来,还要去买两个接线板,把电脑传真机都接上。那天下午有个人来应聘,我临时需要雇用一个白人小妞和一个中国人充门面,因为十天以后,亲戚那边公司里的人要过来,我已经给他们定下一个星期的HOLIDAY INN,还要安排他们的行程。

我直接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忙过这些事情,已经晚上七点了,我去被称作第二个中国城的地方买了三菜一汤的盒饭。我和翔子过去常来这里,当然我也经常一个人来这里吃,可那天感觉却是说不上的特别,我匆匆吃了饭赶紧就回家了。

屋子里很乱,一点人气儿都没有。翔子那个屋子比原来空多了,他的画画用品全部给了还在坚守阵地的其他画家。他这一年多经常睡那个破垫子,他老跟我抱怨那垫子不舒服,我说那你就自己买张床或者搬到陈舒亭那里,于是他不说话了,依然回到这烂垫子上睡觉。

沙发上,地上到处扔着戴晓翔没带走的破衣服破拖鞋。昨天晚上两个人吃剩下的饭还在桌子上摆着,戴晓翔剩下的半包烟他也没拿走。我突然想喊一句:你丫过来干点活儿,别都我一个人忙活。就这么一想,我心里便开始发酸。

我想吃点东西,据说多吃后心情就会舒畅了。打开冰箱去拿水果,看见几个大绿苹果,大概是前天还是大前天,翔子一边往冰箱里放食物,一边对我说:这可是给你买的,你怎么能喜欢这么酸的苹果……我吃不动苹果了,因为我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流,伤心得不得了。我脑子里突然 想起第一次回国,戴晓翔电话里对我说的:“以后我回国,你自己回家,你就知道 那是什么滋味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快回来吧,我做梦都梦见你回来了……”

我确实是泪如泉涌,泪如泉涌。原来只知道林妹妹是水做的,怎么也想不到我高哥哥也是水做的。可好歹林妹妹年芳二八妙龄少女哭起来她也美丽,我高哥哥二十大几的糟老头子坐在马桶圈上哭,那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可是真的,哭出来就好多了。

我心里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问戴晓翔,就是如果有一天,中国与美国首脑一见面,中国领导人将他身边年轻貌美的第一夫人向美国总体引见,美国未来某男性总统将身边的中年帅哥第一夫君向中国领导人介绍。而不是象当今这样,总书记心里想着这只鹰那只鹰,却身边不得不带着猫头鹰;克林顿总统心里一边缅怀着雪茄放置的迷人地带,一边无限恩爱的姿态将身边那位从内到外比他具有阳刚之气的希拉利夫人引见给中国领导人……我想问问翔子,如果是那样一种理想的状况,他戴晓翔会怎么样?是不是那天晚上我们吃完龙虾锻炼完身体,第二天就欢天喜地去结婚登记?当然不排除未来戴晓翔对我厌倦,而我发生了没收紧裤腰带的事情,但我们至少有可能无忧无虑尽情地享受过那些恩爱的时刻吧?至少有可能去争取一下相濡以沫白头谐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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