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比死冷短篇集(11)

高力程笑著说:“他从小到大就是这个性。”

转过脸,面色全黑。

他跟郭至宇是兄弟,也曾是恋人。

高中交往两年,到第三年,高力程爱上了别的人,郭至宇说,那就分了吧,我们还是兄弟,他神色淡然,不像受到伤害。

高力程後来爱上的那人在大学一年後就分了,原因是高力程太忙,没有时间陪人。

又是三年过去,这三年间,不管高力程如何努力,都不能得到郭至程的消息,一晃十年,他都没有亲眼再见到郭至宇一眼。

有时他都在想,郭至宇是不是恨他?

可是,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在分手後郭至宇对他并没有生疏,还是像以前铁哥们一样自在,甚至对他曾爱上的那个人都是和颜悦色,不曾有过丝毫为难。

我们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他对郭至宇这样说过,郭至宇也对他这样说过。

後来,郭母病了,郭至宇风尘仆仆回来,消瘦的脸上还是挂著他熟悉的淡笑,像他从没有离开过,这十年,像只是一瞬间,他还是以前那个像风一样自由自在的男孩。

郭至宇曾说过,力程,爱不是束缚,两个人在一起不过是贪图快乐,但快乐不再的时候,要重新寻找快乐,所以,我很高兴你能再找到属於你的快乐。

高力程说,可是,我跟你在一起还是快乐。

他一脸的纠结,他爱那个人,也爱他这个兄弟。

郭至宇说,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但你能,我永远都是你的兄弟。

他那时候淡笑,满脸的云淡风轻跟释然。

高力程在他的淡然下也跟著释然,他喜欢那个永远,他跟郭至宇永远都是兄弟,这比什麽都好。

郭至宇和他见面跟他来了个兄弟式的拥抱,谢谢他这些年照顾他的母亲,他重力地拍了拍高力程的背:好兄弟。

高力程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心都酸肿了起来,这些年被医院折腾得冷酷的心此时柔软得像刚出炉的松糕,松松软软得,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郭母病好,高力程见到了郭至宇的男友,一个长相英俊贵气的意大利男人,那个男人搂著郭至宇的腰,态度自然,而郭至宇反搂著他,冷淡的脸上会有笑容,然後抬起头吻上那男人的唇,两人间,情惑得让人迷了心神。

高力程的心在撕扯著,他在想,我原来一直都在爱著他,一直都。

只是,这醒悟来得太晚,在两人的轨道里,他早已出轨。

又是两年过去,不过这两年里,高力程有了郭至宇的联系方式,偶尔会打电话联系,多得知了对方的一些消息,高力程想,这样挺好。

有次他打电话给郭至宇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男声接的,不再是那个意大利男人的声音。

郭至宇笑著跟他说:“男欢男爱,跟男欢女爱一样,都是合则聚,不合则散,两人在一起都不过是贪图快乐,快乐不再,要重新寻找。”

高力程说,你还是像风一样,让人摸不著得不到。

郭至宇大笑,然後哑著嗓子说,风经想停过,不过,风一生唯一一次的停驻,没有著陆。

高力程窒息,那边去用激情过後的嗓子说:“我继续,回聊。”

电话挂了,没有等高力程回过神,也没有等高力程问:那唯一一次的停驻,是不是我?

错过了时机,无法再问,也不能再问出口,闷在心里,成了毒瘤。

郭至宇决定回国,郭母身体不再如往昔,打算回来陪著老母亲度过晚年。

一回来,郭母早已被接入高家,跟高家母亲住在一起,其乐融融。

高家的宅子里郭至宇的卧室,郭至宇微笑著拍高力程的肩:“好兄弟。”

好兄弟终归只是好兄弟,两人的卧室不再能自由进出,郭至宇的房间总是被关得牢牢的,他是摄影师,能在房子里的时间有限,一回来也只是陪著郭母谈笑,情况没有过多的变好,高力程并不是经常能见到郭至宇。

两人都已出柜,双方母亲都很关注他们伴侣的事,郭至宇偶尔带个善於交谈的风趣男友回来哄郭母开心,只有高力程,依旧挂著黄金单身贵族的封号,不曾动摇。

郭至宇告诉他:“眼光别高,在一起开心就好。”

“你开心吗?”高力程淡淡的问,夹著烟的修长双手刚劲有力。

“当然。”郭至宇斜躺著,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眉眼间清冷,但却有媚色。

他阅尽情爱千色,但还是能独善其身,为欢就纵。

高力程终於开口:“我曾伤你深麽?”

郭至宇用奇怪的眼神看他,然後大笑,摇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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