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11)

薄X来,2007年来渝担任父母官,王X军是他手下得力干将。当年他二人初到渝都即开展了轰轰烈烈的一场打黑运动,将本地的黑恶势力一扫而空连其保护伞也未能幸免,当时报纸曾赞:强龙能压地头蛇。试想这样一个人,有能力,也有野心,在此地经营数年……

年内即要召开十八大,四代五代领导人正式交接。在这节骨眼儿上国内形势不能出任何差错,地方官员一定要同中央保持高度一致……说白了,就是底下的人必须站队!

那段时间工作组客客气气请各部门领导去谈话,谈的什么内容不得而知,但被请去的人无不战战兢兢心惊肉跳,别说那些心虚的,就连段厅长这样自问没什么大问题的人都压力山大,做梦梦见自己身处悬崖上不能上下不能下,进退两难。

很快,一批官员因严重的经济问题被查了出来。其中就有段厅长的亲家,罗局长。

罗局长是个能人儿。当时什么房姐房妹房叔之类的新闻还未曾在网上爆出来,那他自然也近水楼台先得月,利用职务之便很捞了一些好处。

段晓君同罗京川结婚前罗家明面儿上有四套房子,在讨论到底把新房设在哪里时罗局长趁着酒意说了一句话:“想安在哪里

都可以!”

结果这还真不是一句酒话。

段晓君嫁过去还不到一年,但名下已有三套房子。作为她的父亲,段厅长有没有在中间获取利益?有没有在某些事上大开方便之门?就算没有,那他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

某日,一个电话通知段厅长去XX酒店开会,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段家的人急疯了。罗局长已被双规,段厅长音讯全无,罗京川一个小年轻什么都不懂……家里唯一的主心骨就只剩下了段晓渝。

段罗两家都眼巴巴地瞅着他拿主意,可段晓渝只不过是个大学老师,他又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只能给熟识的叔叔伯伯挨个打电话。

不过这当口儿,人家谨言慎行都来不及,哪里又能帮到他。段晓渝长这么大头一次遇到这么大个难题,一时间急得寝食不安,人都瘦了一圈。

“晓渝,明天来我这边玩。”

接到武惟扬的电话段晓渝不禁苦笑,这次他倒真心不是推托:“哥,现在我哪有心情玩。”

“叫你来就来。”武惟扬沉声说。他很少对段晓渝使用这样的语气,一时间连自己都担心语重了些,顿了两秒便又微微软下来:“哥给你介绍一个人。”

第 7 章

段晓渝也不是傻瓜,武惟扬既然都说了这种话,那他就算再没心情也是非去不可了。

于是第二天他就去了武惟扬家,武惟扬亲自来开的门。

“来啦。”

段晓渝忙扬起笑脸:“武哥。”

武惟扬嗯一声,一双眼睛研判地往他面上一扫。

段晓渝知道自己比先前瘦了一些,最近的事又太操心,是以气色风采都不比从前,一瞬间他莫名有些心虚,眼睛不由自主地闪烁了一下。但武惟扬什么也没说,只微微叹了口气,象是无限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就势将他拉进门来。

他这个安慰的举动可比说十句百句都有用,段晓渝顿时心头一酸,差一点就委屈得哭了。

官场起起落落本是常事,但只有真正临到自己家头上才明白什么叫做‘忽喇喇似大厦倾’。他再聪明、再滑头,遇到这种事也难免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在这种时候武惟扬对他伸出援手,他怎么可能不感动。

武惟扬揽着他肩头用力摇了两摇,轻声叮嘱:“待会进去,多笑,少说话,嗯?”

段晓渝略微一怔,反应过来忙点点头,小花猫洗脸似的用力抹了几把脸,尽力调整出一个轻松愉快的笑容。

“GOOD。”武惟扬赞许地点了点头,揽着他肩走了进去。此刻客厅里已隐隐飘出柔媚的音乐,段晓渝心知里面必有什么大人物,一时间紧张得手心有些冒汗,相比起来武惟扬可镇定多了,段晓渝只听他扬声笑道:“牌搭子来了啊,搞起搞起!”

客厅里果然已有两个人,一坐一站,站的那个正立在窗前看外面的风景,闻声回过头来:“哟,晓渝来了啊。”

段晓渝隐约记得这人姓邓,是武惟扬生意上的合伙人,便连忙也笑着叫了声邓哥,然后才把视线投向沙发上坐着的那人。

那人出乎意料地年轻,大约就二十六七的年纪,此刻懒洋洋地将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通身风流公子哥儿的作派。武惟扬笑着介绍:“这是嘉少,过来玩儿的。啊,他叫段晓渝,我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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