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18)

笑叹了一会儿武惟扬忽地想起一件事来,便用商量的语气道:“对了,晓渝爸爸那个事情……你能帮就搭一

把手吧。”

嘉少眼睛微微一斜,神态傲慢:“为什么呀?”

“你不是跟他开了条件?”

“我是说先让你开心了,再来问我开不开心。可我看你现在这样儿,也不象开心嘛。”

武惟扬一怔,顿时有些好笑又好气。他知道嘉少这样难为段晓渝也是在替他出气,这个X二代,看着傲慢无礼,但对身边的人却极其护短,段晓渝一向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恐怕他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嘉少就是不吃他那一套。

带了一点安抚的语气,武惟扬以兄长的姿态拍了拍嘉少的手臂:“谢谢你。不过,真别难为他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喜欢的人,我舍不得。”

他这两句话说得情真意切,嘉少不禁沉默下来,过得一会儿侧头看了看他,神情有点不自然地道:“我跟你说件事你可别生气。”

“……什么?”武惟扬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嘉少转过眼盯着正前方,平平板板地道:“昨晚你那屋里,安了针孔摄像机。”

“……”武惟扬神情有点儿呆滞。

“然后我截了一小段儿,今早叫人送到段晓渝家里了。”

“……”

……

足足用了一分钟的时间武惟扬才算是把这大量的信息消化完,消化完了,不禁深深吸一口气,用力抹了几把脸。

他竭力让自己表现得冷静,但他的不稳语气还是出卖了他:“……你怎么想的?”

嘉少仰起下巴,一脸无所谓:“没怎么想,反正我也做了一次恶人了,我不介意再做一次。段晓渝不是想当直男吗,不是想过他的正常小日子吗,我偏让他当不了、过不成。”

武惟扬一下子站起来,原地转了个圈儿。看他那样儿似乎是很想叫一声‘停车’,但这几千尺的高空,国际航班是不可能停机让他下去的。

嘉少瞅了他一眼,看其反应也知道自己是触到武惟扬的底线了,不过他也不可能拉下脸来向他道歉,便叹了口气伸手拉他坐下,稍微放软了点儿语气道:“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有些人,就是贱,你不给他几鞭子他死都不会走那条路。我是做得过份了点,不过说不定对你俩是个好事,不破不立嘛。你要真不放心,等这头儿事一办完赶紧回国就是了,来得及,我看你那位段老师,不至于脆弱到因为这件事就跳楼的。”

嘉少这一番话,显然很有‘吃灯草灰,放轻巧屁’之嫌,不过武惟扬此刻没那个闲心同他计较。作为一个知轻重的成年人,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搞不好现在段家已闹翻天了也不一定

。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就连打个电话叫人盯住段晓渝都必须要等到飞机降落之后。武惟扬沉不住气地看了下腕表,十几个小时——他的心都要凉了。

这真是武惟扬生命中最为漫长的一段旅程,有几次他甚至出现了幻觉觉得飞机根本就没有飞。在这几千尺的高空,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向来不信神佛的武惟扬屈服了,他象最虔诚的信徒一样紧握双手,祈求段晓渝千万不要做什么无可挽回的傻事……

此时此刻的段家,的确已掀起了滔天巨浪,从早上吕娟笑着签收那个快递开始,这个小家庭就已注定要受此一劫。

嘉少寄来的是一部MP4,内有视频一段。不长,只有短短十几秒,但这十几秒的内容却极具视觉冲击力,两条白花花的肉体伴着粗重的喘息在床上翻滚纠缠、剧烈活塞运动,吕娟看第一眼时还吃了一惊,心道谁寄来这种东西?!

害羞好奇惊疑不定,她忍不住又看了两眼。等到发现被按着操的那个竟是她老公段晓渝时,吕娟脑子里嗡一下,只觉晴天霹雳。

没有几个女人能在看到老公出轧的视频后还能镇定自若的,尤其出轧对象还是个男人,这比单纯的出轧又要严重得多了。所以吕娟反应过来后就象大部分被蒙在鼓里却突然得知真相的妻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山河变色。

视频拍得很清楚。两个主角,一个是段晓渝,另一个……虽然处于激情状态下的男人显得有几分陌生,但吕娟还是把他认出来了,是武惟扬。

段晓渝、武惟扬。吕娟又恨又怄,哭得死去活来,怄得眼睛几乎滴血。

如果没有这档子事,就算武惟扬是个双、就算他真喜欢段晓渝,那她也能沾沾自喜地夸耀说‘我老公啊,连男人都喜欢哦’。可现在,现在她只想狠狠扇自己两巴掌:她怎么就这么蠢,怎么就这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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