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别待遇(24)

在家里,任家敬拼命地搓洗着全身。

浴液用了一整瓶,直到最后身上再也洗不下来任何东西了,他才又一晃一晃地回到了自己租的那小隔间。

刚才,在清理后面穴口的时候,昨晚那些模糊的记忆又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他依稀还记得自己在那个孩子的身下大张着双腿的样子。

想起这些的结果就是更加用力地对待那个本就已经红肿不堪的地方。

好像这些疼痛可以抵消昨晚的欢愉。

今早那孩子说,昨晚到了最后的时候自己的身体一直在努力迎合,那应该不是说谎。

所以,还真的没有立场去质问些什么。

想到这里,任家敬又觉得阵阵的恶心。

然后,任家敬就躺在床上。

心里一遍一遍地想,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论坛结束时,如果没参加晚宴就好了。

晚宴时,如果没喝那么多酒就好了。

感觉头有点晕时,如果立刻停下就好了。

胃里难受时,如果立刻去洗手间就好了。

还稍微清醒时,如果选择回家过夜就好了。

……

但是人生没有“如果”。

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似乎,全天下所有的不幸到最后归根结底都是个“偶然”。

怎么就那么正正好好,平时连见到一个都难的许多因素突然间就全汇在了一起,形成了这么一个让人痛苦不堪的结局呢?

可能人就是这样,越是不想回忆,就越是忍不住去细想。

整整一个下午,昨晚的事一直都在脑中盘旋,挥之不去。

好像想的次数多了,就可以麻木了一样。

奇怪的是早饭中饭都没吃,却完全感受不到饥饿。

这个状况一直持续,直到任家敬渐渐感到头晕目眩。

伸手一摸,有些烫。

可能是因为昨晚太过激烈的性事,再加上整整一天都没怎么睡,也没吃什么东西,才使自己发起烧来。

任家敬不想动。

根本就不愿起床找药,心想,就随它去吧。

平静是被熟悉的铃声所打破的。

任家敬挣扎着下地,从裤兜里扯出手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喂?”

“是我。”

又是那个任家敬一辈子都不想再听见的声音:“你今天早上可真狠,我这只手有点轻微的骨裂呢。”

任家敬没接话。

“轻度故意伤害最重可以判三年。信不信我能让你按这个最重的走?”

“…你又想玩儿什么花样?”

“怎么是花样。”对方笑着说:“我是比较推荐和解。如果不想当被告的话,现在来我家。我给你开那瓶1988年的红酒,坐下来商量一下和解的条件怎么样?”

听到这,任家敬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原因其实无他,就只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这孩子的无所谓和不在意。

只过了几十秒,铃声就再次响了起来。

任家敬刚想挂断,却发现来电的人是庄景文。

庄景文一上来就问:“昨晚去了哪里?没看见你在网上,发了信息也没回。”

“啊…”任家敬回答说:“我不知道你发了信息…昨晚去采访一个峰会,刚刚才回来。有些不舒服,所以没有看手机。”

“不舒服?”

庄景文担心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有点发烧…”

“你家在哪里?”庄景文突然说:“我过去看看。”

“没事没事。”

任家敬连忙说:“低烧,什么事儿都没有。吃点药就会好了。如果今晚还不行的话,我自己会去医院。”

“还是有个人在旁边比较好。”庄景文坚持说:“反正我开车,来回也很快。”

“真的不用…”

听到这话,庄景文笑道:“任家敬,我不是在跟你客气,你那样真的不行。”

结果,最终还是拗不过他。

庄景文来得时候,带了一些退烧药。

喂任家敬喝下去之后,就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说:“先睡一会儿吧,我去煮些粥给你。”

“你…你会煮粥吗?”

庄景文笑了。

任家敬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

只是觉得温柔得让现在的自己有点想哭。

喝粥的时候,庄景文问:“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任家敬手一顿,连忙扒拉了几口粥到嘴里,之后迅速地把碗一推,说:“谢谢。我饱了。”

然后就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庄景文以为任家敬是想要睡一会儿,于是起身拿着碗筷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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