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言写意(27)

他不禁有些噫吁兴叹。如果沈写意和厉择良之间是巧合的话,那么詹东圳的出现足足说明了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如此转念一想,他也就不再有妄念了。

看这个节目的还有写意介意的另一个人。

厉择良换了个台,在烟缸里掐灭了烟蒂,久久没有说话。

4--2

"詹东圳什么时候走的?"他默了一会问道。

"昨天下午。"接着,薛其归又递了张纸给厉择良,"这是他在A市的几天见过的人,和一些细节。"

厉择良接了过来粗略读了一下。

薛其归说:"只要我們拖一拖,恐怕東圳集团那邊无论如何也坐不住的。他们的工程拖一天便是数十万的亏损。他们如果这样拖下去,也怕是一分钱也捞不到。因而看来我们是势在必得的,所以请厉先生放心。"

"不过,"薛其归补充,"这几天詹东圳来A市走动比较多,厉先生你也看到这个名录了,就怕到时候政府那边给我们压力。"

"我知道这个分寸。"

"还有,这是上次厉先生要我查的事情。"说完,薛其归又递了份文件给厉择良。

他捏在手上,翻了许久。

"如果没有事,我就先走了?"薛其归问。

"恩。"厉择良放下东西,走到窗前举目东眺,不知听到对方在和他说话没有,一番不置可否的样子。

待薛其归离开他家时,他还站在那里连头也没回一下。他们平时都知道他的脾气也见惯不惊了。

为了方便工作厉择良在市区置了套公寓独居,每天只有钟点工来打扫房间,便很少再来人。只不过有时候公司有人来找他谈公事,而钟点工是小林负责的所以有时候小林也会过来看看。

他依旧在客厅的落地玻璃前,往下眺望,全城的夜景尽收眼底。那样璀璨斑斓的灯光映得他的双眸更显明亮。他回身去找了酒,往杯子里倒了一半的时候突然顿住,默默地想,如果真的是杯毒酒,是不是他也会甘之如饴。想到此处,他蓦然恼怒,将酒杯狠狠地摔向墙角。

酒杯瞬间"嘭--"地一下碎成了渣子,四处飞溅。

他盯着着那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瞧了许久。

最后不知是倦了还是他的心思平稳下来,缓缓了坐到沙发上,嘴角抽动了一下,笑得有些苍凉。

这几天写意花了所有的空余时间来加班,为得就是将那份与东圳集团的合作计划书搞出来。她并非业内人氏于是翻阅了许多资料,熬了几夜通宵,才将与詹氏合作和厉氏单独收购蓝田湾的各种利弊理论一一分析。

她不是单纯地想左右整个厉氏的意见,只是想让厉择良或者薛其归知道,并不是只有收购蓝田湾才能让厉氏最大获利。

之前她先给薛其归看,薛其归倒是戴起眼睛仔细读了读,才说:"沈律师,说实话你写得不错。但是这个事不在你所属的工作范围之内,而且厉先生已经明确说过他的意见,我们不能逆他的意思。"随即将东西送还给了写意。

在收购蓝田湾的预算协调会上,轮到写意说话时,那位助理问:"沈律师,您有什么需要发言吗?"

她说:"这样与东圳集团长久地拖下去,对厉氏也有影响。而且购买蓝田湾,对我们的资金回笼有阻碍,必定会波及到其他项目的投资特别是观澜别院的三期工程。不知道厉先生是否考虑过?"

在座的人有些提心吊胆地等待厉择良的回话。

厉择良看了薛其归一下,说:"薛总经理,我不希望这种发言再次出现在我的会议上。"那个声音在宽阔的会议室里显得很清亮。

中午吃饭后,写意趁着来往的人不多到二十三楼去送资料。写意在走廊的另一头远远瞧到厉择良。他双臂抱胸,站在门口听业务部经理说话。平时在室内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衣,袖子微微撩起来一点,所以看得见手上带了只腕表。

"厉先生,我有事情找你。"写意客气地说。

"你先进去等我。"他点头。

待厉择良完事进门,写意将报告书放到他桌子上,说:"我觉得这完全也是对厉氏有利的提议,我很辛苦地写了很多天,只希望厉先生能看一下。"

厉择良问:"你的意思是说辛辛苦苦写了几天?"

写意以为他的态度在松动,急忙点头。

他抬了抬眉头,左手拿起那份文件夹,然后--扔在了座位旁的垃圾筐里。

"你有你的职责,我不是花钱请你来做这个事的。"

写意咬了咬牙,"厉先生,请你尊重一下别人。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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