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道(120)

因为大婶她是一边梳头一边说的。

什么?梳头有啥可怕?……那把脑袋拿下来梳呢?

跑到一定地方,我才记起原来我手心里捏着铃铛,于是作死的摇起来,似乎只有清脆响亮的铃铛声才能压制我内心战栗的恐惧。铃铛的声音在这空旷无人地方显得分外响亮。我不知道它响了多久,不过从感觉上说像是一年。因为手臂的酸沉和后背冰锥刺骨的感觉都越来越不可承受。

无籽会不会忘记交给我铃铛的事了?哎呀,忘了问她的听力有没有问题了?她不会跟这那个梳头女鬼是一伙的吧?一切平时想想会觉得荒谬的问题,此时一起涌上我脑中。

“怎么了怎么了?”无籽不知从什么地方,气喘吁吁地一下猛扎出来,一个矮不隆冬的东西突然钻出来,把毫无准备的我吓得魂飞魄散,叫得像恐怖片里的傻B甲。

“我……我看到……头……梳头……”哆哆嗦嗦,语无伦次的把刚才看到的跟无籽说了一遍。

无籽一听,猛一拍我,大叫:“哎呀,我怕的就是让你碰上她,没想到还果真被你给撞上来。你刚才见到的就是我妹妹无肠,想不到她也站错了边,跟那群蠢蛋一起反对蛊王。”

无籽说着一拍胸口,“不过你别怕,什么梳头,那都只是幻相罢了,她故意想吓唬吓唬你的。不过我师妹很厉害的,不过按照常规她应该出不来才对啊,因为她那些蛊虫非常不方便携带,不过事情也说不准,不过……”

“别不过了,我快过不了今天了……”我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忽然,从无籽的话里领悟到一件很让人振奋的消息,又惊喜兴奋起来。

“诶,你师妹竟然要故意吓唬我,让我离开,那是不是能变相的说明,她已经找到权杖所在,只是怕我出现会坏了她的好事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跟在她后面,伺机抢走她手里的东西,岂不更省事。”

无籽用相当惊讶,相当赞赏的眼神沉默地看着我,看来,还是蛊王身边人才多啊。

“啊姐,别来无恙啊!”

我看到无籽突然两眼发直,愣愣地看着我身后,立马大叫不妙,“谁在说话,你妹妹……不会就站在我身后吧!”

回答我的是突如其来的地震一样的摇晃,我还在愣神,无籽已经咻地一下,跑得没影了。

妈的,老子就没见过跑得这么快的物种。又是一声尖啸,就像是暗号一样,从身后传来。而且,离我很近,很近,近的我的后脊梁都能感受到一个冰凉的呼吸。

随着足以让人耳膜穿孔的一声尖啸,田埂下面的泥塘里,翻江倒海的翻滚起来,那味道,好像腥臭又夹带非常刺激的气息,眼睛被熏得流泪,呛得我死咬着牙闭紧眼睛,浑身鸡皮疙瘩乱蹦。

脚下被人猛踹一脚,整个人都掉进了半人多深的泥巴塘里。眼睛被泥巴弄得睁不开,现在我能做的只是,抵死往前扎妄图从泥塘里爬上到田埂上。

初时,能感到手边、脚下,有无数的生物在剧烈的扭动挣扎,那些腥臭阴冷的感觉也一阵强似一阵地侵袭过来。可是,脚下突然踩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挑起来一看,被泥土包裹的金色慢慢显现出出来,兴奋得大叫——权杖!!!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处境。只觉得,我和权杖真的很有缘,几次我都无心找它,它却不容忽视的硬要出现在我面前,像极它的主人……

小腿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我低头弯腰,一手捏紧权杖,一手扯起裤管,抬起脚,一条条红黑相间的蚂蝗就挂在我的腿上,这个绵软恶心的吸血寄生虫,乘我不备居然已经把半截身子钻进了我的肉里面。

妈的,我终于知道闹的什么煌灾了,是蚂蝗的煌啊~!

我抓住肉外面的半截蚂蝗,忍住疼痛用力朝开扯,蚂蝗的身子在中间变细,有断裂的趋势。蚂蝗这种东西很是诡异,弄断它非但不会死,而且很快会一分为二,变成两条蚂蝗。如果任由它的前半截留在我的体内,据说它就会盘踞在血管里,滋生繁殖,一条变两条,二条变四条,越来越多,堵塞人体的血管,吸光人体的血液。在某种意义上,蚂蝗相当于吸血鬼。

那一刹那,关于蚂蝗的种种恐怖传闻也在我脑海里复生,纷至沓来。某地有个船家少年喜食清水煮田螺,每次等不及煮熟就半生着吃,很多寄居在田螺里的小蚂蝗由此进入这少年的体内,几年过去,这少年越来越瘦,有一次不知怎么地和父亲吵架,被父亲轻轻一个耳光,却把脑袋直接从脖子上煽下来,断头处爬出来的全是大大小小的蚂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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