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道(84)

话才说完没多久,手松开,柳笔无扶自动,一个字——‘顺’!

于是,这件事情真的很顺利,在我们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有东西帮我们化解。

我们四个出发后,在没有地图的情况下,我光凭儿时的记忆,就找到了当年被水库淹没,深藏在大坝山里的黑苗领地。

找到水底的大坝山,没有潜水装备,却刚好碰到一群地产开放商,毫不费力就借到了他们的装备;再后来,潜到水下摸索,即使毫无头绪,即使已经做好找上三天三夜也不定能找得到的准备,却在不到三小时内,当我们浮出水面,因为水下的压力,想找个地方出恭时,被江红鲤在深草丛里发现了一个洞口。

一切都太顺了,顺得好像有老天保佑般地令人欢欣鼓舞,直到我们电起火把,进入洞中探秘时,钱帅无意中提到他哥哥。

钱帅犹豫着有点不想进洞,其实一路上他都有点心不在焉,我心里装着全是早点带回龙涎草救我教授,也没在意。现在,在洞口被朱坦然嘲笑他不是男人,把他逼急了的情况下,他才说,原来在我们出发前,他哥钱空竟然莫名其妙得把他账户全部都冻结,可他哥万万没有想到,纵使钱帅没钱了,我这儿还有张卡,里面的钱足够我们几个往苗疆几个来回儿了。这还要多亏周维斯。

听钱帅说,钱空似乎又翻脸了,我不知道该相信他这次是真心帮我,但无疑搞砸了;还是……看着钱帅秧鸡子一样缀在后面,口中振振有词:“奇怪……我哥怎么突然管起我来了……不对啊……这次出来又没跟他说,他怎么知道我要出来……他从来不管我的……为什么这次这么绝,把老爸给我买的房子一把火烧了,连只袜子都没剩下,真是一分钱都没给我剩下……奇怪……是不是有什么事……是不是……不该……”

“你哥还说什么了?”江红鲤弯着腰,在我后面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从她的语气中听不出实在鄙视钱帅没断奶,还是真心地想知道钱空还说了些什么。

钱帅愣了会才回答,估计是没想到江红鲤会主动跟自己讲话:“没,我哥从来不跟我说话,他跟老段一起时,一天说的话比我跟他做二十几年兄弟的话都多。”

我突然又回想起钱帅躺在太平间,钱空来看他,那副怎么还没断气的麻烦样子,忍不住大夏天的打了个寒战。那个栖息在光暗交接处的男人,初见他时,那样毫不掩饰地将心之黑暗面尽展于世人眼前。他坏得表里如一,从不遮掩,比起我,难道他不是更真实吗?

我是幸运的,至少在生命中还有值得珍视并且珍视着自己的人,虽然现在我正在试着挽救,但至少还存在。只是,比起已经决定朝向幸福的我,钱空的人生却是一个让我不禁哀叹的悲剧。

我想,他还是把我当朋友的吧!至少,在他看向我的时候,真的是那么高兴。脑子里忽然闪过他的脸,那天他看着我,那张带着凄美的、满是遗憾的寂寞的脸,在我离开他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也离开了我……

一阵蚊虫的嗡鸣打断了我的神游,肯定是手电筒的光吸引了它们,不过这些虫子怎么老是缠着我飞,前面坦然的大腿不是露得更多吗?还有那么多萝卜须!

第 49 章

寻找龙涎草的进展非常之顺利。

在来之这里的火车上,我甚至已经设想到会一路上会遇到许多稀奇诡异的事情。然后,就在我们悲惨狼藉,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老天一下睁开眼,在我们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后,终于在欢呼雀跃声中找到龙涎草。比如说现在,除了中途遇到蚊子苍蝇若干只外,我们已经不费吹灰之力来到坑洞底部,一个姑且叫它金龙背的地方。

这里之所以叫金龙背,因为我们面前的黑暗洞穴里,高耸着一座白玉宝塔,宝塔上三个雕凸古体——金龙背。

这可真是……一点惊喜和刺激都没有……就像天上掉下一馅饼,正好砸你脸上不说,还顺便还把擦嘴纸也扔了下来。

一行人看到宏伟的古代巨塔,拍照的拍照,揉脚的揉脚,解裤子的解裤子(嘘嘘)。我绕到古塔后方,仔细端详近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宝塔。

约十层楼那么高的白玉宝塔,在橘红火把的映衬下,那种玉石特有的温柔恬静,沁在人心里,特别地宁静。

也不知它在这里站了多久,跟新修的一样,手刚摸上去,忍不住想,上次触摸到它的人,是在几千年前呢?真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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