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热带(11)

两天后他似乎对我的兴趣减淡了一些,我每天独自留在屋子里,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只要他在,我就缩在角落里,不发出一点声音。

我生活在巨大的恐惧之中,呼吸都是战战兢兢的,也许唯有这个时候才能最真切的感受到生命的存在。这是热带丛林中的一个辽阔的孤岛,爱德华是这里的国王。我曾在窗子里看到楼下的雇佣军一队一队的经过,有时候还有血肉模糊的半死的俘虏,用绳子系成一串,不知被牵到什么地方去。身处于这样的世界中,加拿大小镇的恬静的生活,每周两次的英文课,周末开车去城里购物,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一次爱德华把我从床上踢到这个临窗的墙角处,从那开始我就生活在这个角落里了。我整天的坐在那里,晚上也睡在那里。唯一的娱乐就是站起来望望窗外。外面的景色也很单调,这里没有四季之分,顶多就是晴雨的变化。如果楼下有人走过的话,我会一直盯着看直到人消失为止。这样的日子持续下去的话,我会很自然的慢慢的变成一个白痴,或者是精神病人,就像路天白一样。

爱德华似乎把我当成了屋中的一件摆设,不再看我,随便我沉默的缩在墙角。我不记得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说话了。

这天晚上,我侧躺在地上,不知为什么,今天爱德华没有给我晚饭,我是不敢向他开口要的,谁知要来的会不会是一顿拳脚呢?睡吧,睡醒也许就会有东西吃了。

我迷迷糊糊的,正要入睡时,门却开了,灯也亮了。我睁开眼睛,是爱德华,和一个半裸的黑女人。我连忙低下头,缩回墙角。

爱德华并不在意我,黑女人和他很快扭成一团,发出放荡的呻吟和尖叫。两人手忙脚乱的,衣服扔了一地。床上应该正春光如海。如果他们稍稍小一点声音的话,我就可以再次入睡了。可是,让我害怕的事情又来了。

“里拉本,过来!”爱德华和那黑女人结束了这场肉搏,两人都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不知为什么突然叫我。

我胆怯的站起来,慢慢的挪到床前,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黑女人靠到了爱德华的身上:“爱德华,这是谁?他怎么一直都在那里呆着?”

“他呀,他就是我花了好多时间才弄来的那个男人啊!”爱德华用一种天真的语气回答,惹得女人捏他的鼻尖。

“里拉本,来,把它舔干净!”爱德华指着他那湿黏的粘满体液的下体命令我。

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啊,这样恶心的事情!他只是想找机会折磨我罢了,与其如此,我宁愿被他打死。

我很冷静的说:“我办不到。”

爱德华用慵懒的语气问:“你知道拒绝我的后果吗?”

“不是很清楚,但大致可以猜得出来。”

“噢?你好像身上又长出刺来了呢?”

“……”

“怎么不回答?”

“……”

事实上我的心里怕极了,如果那窗户是打开的话,我一定会随时准备着从那儿跳下去!

爱德华让那女人出去了,自己依然是躺在床上的姿势,笑眯眯的看着我:“把衣服脱掉,我就不逼你了。”

我不安的脱掉了简单的衣物,在他面前我早已无暇害羞,重要的是他又想在我身上玩什么花样。

他把我拉到床上,让我做出那个屈辱的姿势,他拍拍我的脸:“我想看看,和男人做爱,与和女人,到底哪个更舒服点!”

我垂下眼帘,什么都不想,等待着这件事的开始与结束。

他很快的又勃起了,毫不留情的插入我的身体,我痛的眼泪也流出来,这样的刑罚,比毒打更来的伤人。

当我从晕厥中醒来时,已经是天亮了,我赤裸着身体,腿上有干了的精液,被丢在那个墙角里。爱德华不见了。我只觉得要饿死了,爱德华要饿死我吗?那也好啊!我不再奢望离开这里了,没有别人的帮助,我即便离开了这个大院,也会死在茫茫的雨林之中。我死后,我的财产会转入李贺良的名下吧!不知道李贺良现在怎么样了,随便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没有招惹他们,可他们不肯放过我。

我这个时候觉得自己很可怜,想来这一生中竟没有和自己真正亲近的人。路天白也许可以算是一个,但是她已经疯了。除她以外,再没有了。

生活在这个炎热而寂寞的地方,我渐渐的觉得生之无趣,每天的事情就事吃饭,发呆,睡觉,充当爱德华的床伴。这种原本是我最为厌恶的的行为,竟几乎成为我无法逃避的功课。心一天天的死掉了。人却还苟延残喘的活着。我虚弱了好多,即便给了我自由,我也走不了多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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