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38)

主人从来都不会亲自碰触奴隶这种低贱肮脏的东西,而大少爷虽然四处宣扬容晴是他的宠物玩具不许别人染指,不过至今也没有真正让容晴侍寝。容晴想,大少爷也许和主人一样,都有洁癖,不喜欢真去碰触奴隶。毕竟大少爷一表人才,想要什么样的人服侍都手到擒来,就算贵族中的少爷小姐们都上赶着倒贴给大少爷当床伴,所以像容晴这种奴隶,充其量只是个观赏型的宠物吧?人都喜欢漂亮的东西,他的长相恰好入了大少爷的眼。

所以,容晴无法回答赵公子的问题。如果说真心话,他并不喜欢与男人做那种事,他看着别人那么做就觉得恶心,甚至有种天生的说不出来的抵触的话,真的有意义么?谁会在乎一个奴隶的想法呢?

赵公子的皮鞋再次踩在容晴的头上,迫使容晴的口鼻与地面贴的更紧,几乎无法喘息。于是容晴明白了,赵公子只是随便问问,是一种发泄情绪的方式,并不在乎奴隶的回答。他不如省省力气,不说话,安静地挨打。

除了被赵公子打得青紫的地方还有那些绽裂的伤口在痛,胃也不合时宜地开始抽搐。容晴艰难地咽下口水,耐心等待着赵公子的惩罚结束,盘算着可以在上课前去卫生间弄点凉水喝,灌水饱也能扛一阵子。

赵公子不由自主陷入到往昔的回忆。容晴的眼神和态度让他想起了死去的那个奴隶。赵公子以前都没有注意到,那个奴隶的眼中也有同样的表情,每一次赵公子充满浓情蜜意地享受着那个奴隶的服侍时,都自动忽略了那个奴隶的感受。赵公子其实是明白的,那个奴隶也许并不愿意与男人做那种事情,可是他不敢反抗,他会温顺地听从主人的一切命令,甚至挨打或疼痛的时候夜会紧闭着嘴不发出声音。就像现在的容晴,安静地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假人,任人摆布。

“把手伸出来。”赵公子命令。

容晴举起一只手。

赵公子在容晴的掌心捻灭了燃烧的烟头。

容晴的手在这个过程中始终维持着固定的姿势,一动不动,就如同一个真的烟灰缸一样,仿佛一点也不痛。

赵公子本来计划是无论如何,也要狠狠羞辱容晴,剥光他的衣服粗暴地蹂/躏他的身体,让他生不如死,每天都变着花样折磨,直到他崩溃受不了为止。不过现在赵公子忽然觉得无趣了,对待一个不反抗的好像无知觉的玩偶,赵公子觉得自己做的事幼稚且无聊。

赵公子丢掉烟头,又坐回沙发上,问道:“你现在想什么?你为什么不求饶?”

容晴在确定赵公子不需要烟灰缸之后,将手恢复到原位,维持着标准跪姿,思量着该如何回答赵公子的问题。如果不回答,可能会挨打,回答了也可能是另外的折磨,所以说不说话也许都是没有意义的。

“贱货,说话啊?哑巴了?”赵公子催促。

为了不激怒他,容晴这才轻声说道:“下奴在想,如果大少爷问起,该如何回答才能让您和大少爷都满意。下奴斗胆请您指示,下奴该如何向大少爷回禀,您才会继续在学校保守下奴的身份秘密?”

赵公子的脸上终于浮起了莫名的笑意:“奴隶,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保守你的身份秘密了?我知道了,你喜欢来上课对不对?你怕身份被戳穿之后不能来了,还要受到严惩对不对?”

容晴没有看赵公子的表情,听他这种邪恶的声音就明白他在想什么。容晴在心里叹息,也许可能今天是自己最后一次到学校来,也许周末游戏就不得不结束。毕竟连房东也知道了他的身份,如果赵公子在学校四处宣告,他就没有理由再出现了。

容晴感觉到一种悲观绝望,这种情绪通常是在主人面前才会有的,是茫然的无法抗拒的难过的明知道会更痛苦却还要活着的矛盾。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到母亲,也许世上只有她可能会是真的关心他喜欢他的,他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如果不喜欢,他就不会出生吧?

母亲现在做什么呢?她会惦记他的境况么?如果她知道他挨打挨饿受了委屈,会不会伤心难过?还好他没有在王府,母亲应该不知道的。母亲只知道他被送到学校去学习,在什么学校学什么,母亲都不懂的,母亲还以为他是去学习奴隶能够学的那种简单的技术,比如修理管道比如驾驶操作一些农用机具等等,将来在王府可以更好的为主子们服务。

如果母亲知道这只是大少爷一时兴起的新游戏,他在外边没有学到什么有用的技术,回到王府后还会继续以前那种倍受欺凌的日子,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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