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繁的单独相处，身体毫不餍足的叫嚣着进一步的接触，对视的眼神里都闪着火星儿带着钩子。然后他们得到了一个机会，一个放在那个时代的小城市显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机会。

除了自住的房子，他家另有套两居室。之前租给了一个远方亲戚，放了架钢琴在里面，作为小孩上课、练习的琴房，离老师家也近。练了几年，那家人突然决定放弃走艺考生这条路，琴也卖掉了。他和亲戚家小孩都在一所学校里，钥匙就安排他们在学校做了个交接。家里也没准备再把房子租出去，钥匙父母那里也有备份的，收回来的那套，就这样留在了他手里。

接着就是初升高的暑假，他当然马不停蹄带着初恋同学去了。开始的想法很单纯，比起城市边上的山崖，这里要近些，可以延长他们真正待在一起的时间。两个人小心翼翼的，一前一后隔了五分钟分别钻进那栋单元楼。他先进去。初恋同学上楼按照他们商量好的，连敲三声。他就守在门口，几乎是第三声响起的瞬间就打开了门。初恋同学侧身进来，门在身后带上，两个人就抱在了一起。

他们是隐蔽的，安全的。私密的空间带着一种强烈的保护性的暗示，令他们不再防备的完全沉浸在彼此的气息中。他们贴得如此近，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身体的变化。初恋同学搂着他，闷闷的笑出声，“重力势能就是和弹性势能相互转换的。”

两个人牵着手在屋里转了转，原来放钢琴的屋子空空如也，只能从地上灰尘的痕迹看出之前钢琴的位置。另一间里，只放了一张大床，上面罩着厚厚的被单，从隆起的轮廓可以判断里面放着枕头和被子。

“应该是他们原来练琴晚了，就会在这里住下吧。”他睁圆了眼睛，推测着。初恋同学放开搭在他腰上的手，走过去打开窗户，再把被单朝着窗抖开，灰尘微粒在窗□□进来的阳光下跳舞一样扬起。他愣愣的看着初恋同学重新走到他面前，说了一句令他成年后的无底线小分队都俯首在地的超级文艺但实质超级黄暴的台词，“我其实，是很想没有障碍的和你在一起的。”

翻译过来，就是——脱！

初恋同学自己脱衣服是很快的，他还一个一个在解衬衫的扣子，人家已经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背对着太阳、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初恋同学是校篮球队的，自由泳也不错，肩膀宽宽的，线条收紧到腰那里，自然的呈现一个大大的倒三角形。双腿自然的朝前摊开，阴影处的器官精神抖擞的直竖着。他看着对方，觉得阳光都开始刺眼了，动作几乎停滞下来。

也许是他的注视，也许是无法再等待，初恋同学站起来，重新走到他面前，“笨蛋，你一直盯着，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呀。”事实证明，初恋同学，脱他的衣服，也是很快的。

他们“毫无障碍”的站在彼此面前。他突然有些羞愧，不怎么运动，和初恋同学的巧克力相比，他就像块白色的棉花糖。初恋同学被他的形容逗乐了，轻轻环住他的腰，拉近，相贴，凑到他耳朵边上小声说：“你这样最好了。看着瘦瘦的，抱起来又不硌手。”一边说，一手顺着腰线往下，在他臀上一托。他只觉得血液直往脸上涌，要不是靠在初恋同学怀里，几乎快站不住脚。这时初恋同学往他双腿间迈了一小步，私密处的贴近让他完全失去了重心。初恋同学稳稳的抱住他，转了个身，连压带抛的把他扔到床上……

一句话，除了进入，他们该做的都做了。他两个腻在床上，等必须起身往家赶的时候，初恋同学拿了个塑料袋把床上地下的纸巾团捡起来装好。他脸上的红色就没消散过，抱着书包站在旁边。走出单元楼，传达室的大爷坐在大门前的藤椅上卷纸烟，他紧张兮兮的快速从他身边跨出去。多年以后，连初恋同学的样子他都记不太清的时候，他还能准确的想起来大爷脸上的皱纹。

是，他当年是爱的，也是怕的。

第2章

那个暑假是他大学前最惬意的日子。

考虑到高中的紧张，家长们跟约好了似的，放松了管控，做着让骡子先歇好了再死命拉磨的打算。

他们几乎每天都能在那套两居室里消耗几个小时，探索对方的身体，获得对自己某个部位新的认知和体验。夏日炎炎，对他们相拥却没造成任何影响，他反而有点沉迷于初恋同学皮肤渗出淡淡的汗意，和舔上去微微的咸味儿。

高中开学前一周，一天午后，他们闹够了，静静的躺在床上，初恋同学的胳膊枕在他脑袋下面。他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聊初中班上的老师、同学，相互吐槽着到了高中希望或者不希望和某人分到一班。他们也谈到日后的打算，一些当时看起来还相当遥远的计划，文科还是理科，大学的城市、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