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吗？”

沈默暗暗叹息，情人变身教练的时候总是无趣的，“对不起，教练，没有。”只看了人，哪有心思看动作。

秋瑀宸冷冷扫了一眼沈默，沈默本以为又要罚，秋瑀宸却只是道：“再看一遍。”

等到第三遍问“看清楚了吗”的时候，沈默实在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一定要说看清楚了的，否则，先打二十藤条再录下来要自己坐在影音室里的硬木凳子上看那可是非常痛苦的。可是，沈默又十分明白，所谓看清楚了就意味着自己马上要重新做一遍，虽说他练截拳道的时候教练也夸过他聪明，但是，还没有神奇到看两遍就能做下来的程度。沈默暗暗腹诽，我要是这么能干早去参加奥运会为国争光了，还站这干什么。

“对不起，教练。您这次能做得再慢一些吗？”小心翼翼的提出请求，试图用眼神打动秋瑀宸。

秋瑀宸没说什么，只是放慢了速度又做了一遍，这次也不再问，而是用眼神示意沈默直接模仿。

沈默调动全部的记忆，却还是在打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忘记了动作，只能靠着模糊的印象和本身的创新能力将一套动作做完，低着头偷偷打量秋瑀宸的面色，当然，什么都看不出。

“下午我们去惩戒室学。”冰冷的声音要沈默打了个颤，他当然知道不是幻听了，却还是站直身子，“是，教练。”

秋瑀宸又重新做了一遍才缓缓道：“这套功夫是禹落哥自创的，很实用，你练熟了。”他自然没有说出后半句来，认得这套功夫的在墓镧为数不少，一定会看在禹落哥的面上照顾你。

“是，教练。”除了这句毫无创意的应答，沈默也实在是没有别的话好说了。

秋瑀宸重新示范了一次给他看，等到做完的时候不觉暗暗舒了口气，幸亏是跟我学。实际上，这套功夫秋瑀宸也是才学会的，乔熳汐自然不会一遍一遍的演示给他看，也没有刻意放慢速度，行云流水般的做了一遍就要他重复，秋瑀宸除了几个小细节外自然是没什么差错的，不过单是如此乔熳汐就已经相当不满了，轻轻的一个微笑，秋瑀宸就又重新“自愿”的提出了恢复从前训练计划的请求，乔熳汐却只是笑问，“你有没有觉得忘记了一件事？”

秋瑀宸只觉得全身冰凉，他自然明白乔熳汐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什么站姿，这次的事了了，先去半圆球上站十小时，好好想想规矩。”

《孝经》是不用抄了，罚站可没免，天，怎么会真的忘记了呢。“瑀宸愿意——接受惩罚。”本是想说翻倍的，但是想到半圆球上的罚站不同于普通的军姿，自己是万万没有能力翻倍完成的。

乔熳汐只是淡淡笑了笑，笑容极富挑战意味，直看的秋瑀宸打颤，如果要折合成藤杖的话，肯定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秋瑀宸只觉得乔熳汐不去逼供实在对不起他的心理学技巧，狠下心来咬了咬嘴唇，“瑀宸知错了，请您责罚。”

乔熳汐随意的挥了下手，“无论什么样的人，都需要随时敲打。”

“是，瑀宸明白了。”如果是沈默，肯定会腹诽：小心随时敲打出神经衰弱，秋瑀宸倒是没这份闲情逸致，只是在想，哥不会也随时敲打小默吧。但是无论如何，他明白，等到沈默需要乔熳汐来敲打的时候，就不是敲打而是暴打了。

“腿的角度再偏一点。”

“啊！”

猝不及防的被秋瑀宸将腿扳到一个刁钻的角度，沈默只觉得韧带要被拉断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想要我罚你长时间保持这个痛苦的姿势的话，就注意你的着力点。”

“太慢了。”

“收腿的时候重心不稳。”

“这套功夫很特别，这里要软一些，用的是巧劲。”

“不可以，如果这样出拳的话腹部会有空门。”

……

终于经过了挑剔的检验的时候，秋瑀宸还是发现无论自己沈默或者是乔熳汐，做起来都没有文禹落那么好看。禹落哥练这套动作的时候，就像在水中一样，恐怕连被击中的人也是要感激他将自己击倒的如此艺术吧。

沈默可是全然不管什么艺术不艺术的，他只知道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掉了，等秋瑀宸刚一说结束，就将自己脏呼呼汗津津的身子挂在他身上，“秋，我要洗澡。”

“嗯，累坏了吧。”秋瑀宸宠溺的抱起自己的宝贝走向浴室。虽说不满于情人训练时的严苛，但适宜的水温还是将沈默的抱怨降到了最低点。

虽然不说话，但是在低下头揉腿上的淤青时还是偷偷瞟着秋瑀宸，秋瑀宸又怎么会不明白情人惯用的隐性撒娇方式，轻声笑道：“你躲的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