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年(216)

仔细看着自己的画,想着还有哪里不好,就听师兄道,“这两张,算是这一周的功课里,差强人意的。”他说了这一句,便看着常静业,“阿静,每天三张速写,你交了二十二张,如果只有两张算是用心,何必多画一幅敷衍我?”

他一句话说完,常静业羞得不知藏到哪里去,只垂下了脖子,两只耳朵像小兔子似的竖起来,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我知错了。”

陈竺看他样子也知道他是真的知错了,伸手就从抽屉里抽了一把尺子出来,合上抽屉,站起身来,“几下,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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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画方面的问题,谢谢小白给的专业意见,谢谢!

同一片星光(4)

陈竺看他样子也知道他是真的知错了,伸手就从抽屉里抽了一把尺子出来,合上抽屉,站起身来,“几下,自己说。”

常静业咬着唇,想了好一会儿,陈竺也不说话,静静看着他,半晌,听到他小兔子一般地声音,“二十。”

陈竺看他的目光瞬间深邃了许多,小孩儿被看得更低下了头,怯生生地静等着,正自忐忑,听到师兄略带责备的声音,“我什么时候罚过你二十了。”

常静业的指腹贴着裤缝,只来回用牙齿磨着嘴唇,心中思摸,师兄是从来没打过那么多下的,可这次——自己那么不认真,二十张都画得不好,该多让他失望啊。想着就不自觉地抬眼去打量师兄脸色,才一抬头,正撞上师兄意味深长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

陈竺被他小鹿样的眼神看得心里某个角落瞬间软了一下,用戒尺虚点了点桌面,“扶着。”

常静业知道错了,乖乖用手撑着桌子边沿,缓缓伏下身子。

陈竺顺手将他腰向下按了按,调整了姿势,一板子就敲上去。

他是练羽毛球的,臂力自非常人可比,隔着薄薄的训练裤,才一下就打得常静业抖了起来。

陈竺等他调整了姿势再重新趴好,又是一板子。

整整齐齐地落在刚才那一下的位置,结结实实得疼进了皮肉里,常静业的汗立刻从头皮里冒了出来。

好疼啊。

小业子的手几乎扶不住桌子。

陈竺依旧没说话。

第三下。

还是同样的位置。

这一板子下去,小业子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臀峰的地方,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一道跟板子一样宽的皮肉肿起一条兀楞楞的檩子来。

掌心里全是汗,身子不自觉地向前倾。皮是劲的,肉是紧的,腿站都站不住。

小业子死命稳住身子,想着是自己做错事,一定要撑好。

但感觉到师兄的气息还在同样的位置,想到他还要打,一时又害怕起来,不知怎的,就觉得脚趾头都是冰冰凉的。

第四下。

这次是贴着刚才那一板子往下的,还是疼。

板子硬硬的伤钻到皮肉底下去,小业子心都是抽着的,是自己说得数让师兄不高兴了吧。他不会真的打二十吧。想到这么疼这么疼,还要捱十六下,他是真的受不住了。可又觉得,自己不用心辜负了师兄,就算受疼也是应得的,也不敢叫委屈了。

“啪!”

又是一下。

鼻尖上全沁得汗珠子。

小业子疼得紧了,不敢呻吟出来,待第五下板子落下去,口中仔细认着错,“是我偷懒,我知错了。”

陈竺听他认了错,握着尺子,“疼了?”

小业子赶忙摇头,“师兄罚得对,不疼。”

陈竺也不接话,只等他又趴好了一抬手,这次是两下,全敲在臀峰上,是两道伤交接的地方,疼得小业子腿都软了。

好半天,调整了呼吸,再撑直手臂的时候,就听到陈竺道,“起来吧。”

“师兄。”小业子没敢立即起来,回头望着师兄。

陈竺道,“七下板子,小惩大诫。”

“是。”小业子这才敢起来,小心翼翼地扶了桌子,站直了,虽然整个臀都是麻辣辣的,却丝毫不敢用手摸,两手贴在裤缝上,端端正正地在师兄面前站好,肃手等着训话。

陈竺看了他一眼,等他呼吸均匀下来,才心平气和地道,“挨了家法,也知道疼了。这次,先饶了你。”小孩儿被他说得一阵脸红,却依旧恭恭敬敬的。陈竺看着他红红的脸,“我不会打你二十下,但做任何事,都该用心,记着了。”

“是。”小业子低着头,身后的伤带着师兄的话,火辣辣得都烙进心里去了,“师兄教训得是。以后,我都不会再偷懒——”他顿了下,“和敷衍了。”

“嗯。”陈竺点了头,将画稿全交给他。

小业子双手接过,“我明天改完了交给您。”

陈竺重新将尺子放进抽屉里,“今晚看着改,能改几幅就改几幅,不必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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