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年(59)

“给我。”王钺息言简意赅。

滕洋嘟着小嘴,委委屈屈地把两张板报设计图从粉色的资料袋里抽出来。

王钺息看着那一张关于食品安全的,日期那里,有一个薄薄的小口子。

他的手一按到那个小口子,滕洋更委屈,“赵菲说是她传错话的,帮我解决。结果一着急,粘破了。怎么办,肯定会被顾老师和刘主任骂死的。”

王钺息想到她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却还惦记着帮自己收作业,目光落在粉色的资料袋上,“新的板报纸还有吗?”

“有的。我怕画不好,每次都会多拿两张。可是今早之前不交的话要扣分。”班级的量化考核,各种表单的按时上交非常重要。

王钺息伸手拿起了她的资料袋,抽了一张新的板报设计纸,顺手用她的笔把另一张的日期填上,重新放进资料袋,扣好。顺手在她的水彩笔盒子里抽了五六种颜色的笔,放在那一摞没收齐的物理本上拿走了,“我来。”

他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特别理所当然。滕洋看着他利落地放书包,整东西,把物理本放在桌角,夹板报设计纸进物理书,将水彩笔放进位桌,然后和平常一样,扫地。

扫地的过程中,班里的同学陆陆续续地来了,他顺手收完了物理本,却在淘拖把的时候拿了抹布,回来之后先把教室后面黑板报的大标题擦得干干净净。滕洋想到今天值周生查眼保健操的时候刘主任会亲自过来检查黑板报,这会儿拿湿抹布擦了等课间重新换上大标题先糊弄过去,反正走马观花地也看不出来,不免为他的细心而感动。

王钺息拖地拖到滕洋身边的时候,滕洋小声叫他。

王钺息看了她一眼,早都猜出她要说什么,“周一没早读,一会儿要晨会。今天英语一定会小测,中间又不下课。你快点把各科作业的统计交过去,顾老师不是听理由的人。”

“好。”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就是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滕洋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红了脸,小小声说谢谢。小鼻子翘翘的,攥着手,不知道紧张了多久,才听到王钺息回,“嗯。”就那一个鼻音,心就跳得更快了。于是,只好故作镇定,跟各科的课代表们催作业。周一要交的作业是最多的,滕洋的统计写了很长时间。

晨会前,他们两个一个抱物理本,一个交作业统计,一前一后向办公室走去。

长长的走廊,没有并排,甚至没有说话。王钺息在前,滕洋静静地跟。学钢琴的她好像能在他们唱和一般的脚步中听到《Modlitwadziewicy》的味道。

美妙的旋律一直响,一直响。就连晨会时的奏唱国歌好像都有了别样的味道。

第一节是英语课。

王钺息的推断一点没错,一个单元上完了,又是连着的两节大课,肯定会小测。

试卷发下来,他飞快地写上名字,用卷子盖在板报纸上面开始画图,完全忽略英语老师关于拿到卷子先浏览听力的教导。

毕竟是小测,不是很正式。英语老师叫生活委员开多媒体,等电脑开机,插优盘,放录音的三分钟里,完全继承母亲绘画天赋的王钺息已经粗粗勾了个轮廓出来。

听力开始放录音了,汉语说明和例题完全不用听。利用这1分钟,王钺息又在板报纸的右下角画了个汉堡。

然后,换钢笔,听题,做题,看下一题。

听力结束,王钺息心无旁骛地做完了词汇和语法。然后,继续把英语卷子盖在板报纸上,用漂亮的广告体写标题,“食品安全,伴我同行。”

他笔头很快,记忆力又超好,根本不用再看滕洋的原稿,就把文字的内容写得七七八八了。而且,版面的设计更合理,更漂亮,大气简约。

他画得飞快,第一节课的下课铃才响,就已经只剩上色了。

王钺息开始罩着试卷,一边看阅读理解,一边涂颜色。

天才大抵都是如此,一心二用是最简单的事。

滕洋心不在焉地做着题,时不时回头看王钺息。王钺息在给试卷翻页的时候与她目光交会,滕洋想低头,却被他认真的眼神逼得死死的,王钺息看她,比口型,只有两个字,“做题。”

滕洋腾地一下脸红了,红到肉眼就能辨识的清清楚楚的程度,她耳朵烧得不得了,连忙低下头去看阅读。看完了画选项,才发现这一篇的题目原来刚才已经做过。她不敢再走神了,继续写卷子。

这时候,有一个学生举手,和英语老师何梅说有一道题出错了。

何梅看了一遍,说没问题,习惯性地走过来,看王钺息的卷子。

“首字母填空——”何梅顺手拿起王钺息的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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