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朗站在大厦的前厅四下张望,心中纳闷,这上班时分,正是人最多最忙乱的时候,怎么这么安静?突然,一个东西顶住自己的后脑,身后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别动。”
江逸朗吓得回头,看到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
第一次,平生第一次这样面对一把手枪。
看着眼前的蒙面人,江逸朗明白自己是见了匪徒,怪不得大厦前厅空无一人。
被匪徒拉着进了一间办公室,江逸朗一看,人都在这里。
大家蹲下身子围在一起,几个持枪的匪徒像看管鸡鸭那样低声喝着让人们老实点,和看管鸡鸭所不同的就是,他们拿着枪。
匪徒们低声交谈者。
这时,一个匪徒又拉进屋里一个人,是个穿着大厦清洁工服装的男人。
江逸朗悄悄抬眼一看,几乎要惊叫出来。
那是许正,许正低垂着眼帘,在匪徒的指示下,乖乖地蹲下来。
江逸朗很想靠过去,很想和这时的许正说点什么,他无法平静,心急如焚地看着许正。这时,匪首之一走了过来,揪住许芷的衣领,把他拉起来,盯着许正问道:“你是什么人?”
“清洁工。”许正低声回苔。
那匪首看着许正,微仰起头,盯着许正的眼睛。
一刹那,空气中有一种特别的安静。
突然的,匪首暴喝出声,“不对!你是警察!”
“砰”地一声枪响,震耳欲聋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震得江逸朗心肝俱裂。
江逸朗看着不远处的许正,一个弹孔显现在他的眉心,血,飞溅出来。
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交会一个眼神,许正的表情凝固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重重地躺倒在地扳上。
那双纯黑晶亮的眼眸,有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眸,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华,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他,死了。不过就是在这短短的一霎间。看着许正不愿瞑目的双眼,江逸朗撕心裂肺般大叫:“小正哥!小正哥!”霎时,江逸朗只觉得心痛欲裂,不!他不要这样!江逸朗跳了起来,疯了一样的大叫着扑过去,“小正哥!小正哥!”
陡然的,江逸朗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大口的喘着气,江逸朗只觉得喉咙发干,心跳快得好像快从胸腔当中蹦出来,浑身都是冷汗,湿透了衬衫。
慌张地四下打量,江逸朗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电视还没关,午夜节目仍在上演。喘着气,江逸朗捧住头,原来……是在做梦。
可是,那个梦境是如此真实,仿佛一切就在眼前……江逸朗甚至记得许正那不瞑目的空洞洞双眼。
不!不!只觉得胃一阵翻江倒海,江逸朗整个人跳了起来,扑进厨房,大吐了几口。直吐到眼前发黑,江逸朗慢慢缓和下来,浑身发软,几乎无法站立,像离水的鱼一样拚命喘息着,滑倒下去。
不知在地板上躺了多久,江逸朗坐了起来,抬起手擦擦脸。
慢慢的爬进客厅,江逸朗拿起电话,拨通了电话。
第十章
李世季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下午。
一进到病房,李世季就看见江逸朗躺在病床上,脸色憔悴得吓人。
只不过一夜之间,江逸朗竟然有如此大的变化,让李世季既担心又惊讶。
“你到底是怎么了?”李世季探下身,轻声问。
江逸朗还没有开口,眼泪就不停地泉涌而下。
“小正哥、小正哥不好了!”
“什么?”李世季心底一凉。
“我……我梦到了。”
李世季放下心来,随即瞪着江逸朗,可是又觉得对病人不能太刺辙,放缓了语气说道:“你呀,你让我怎么说你!阿正执行任务,你不说想着他平安回来,你倒想……你怎么能这样!”
“我觉得……我觉得是真的,不然,他为什么一直不和我联络……”
“你要明自,他是在执行公务。他是警察!而且他那么爱你,一定很快就会回来了,你不要胡思乱想。”
江逸朗把自己的梦境叙述给李世季听,说完了,他看着李世季:“世季,那个梦太真了!太真了……就在我的眼前,我看见他倒下去,我看着他倒下去!太真了,我怕……我怕……”抖着声音,再也说不下去了。
李世季拍着江逸朗的手臂:“你听我说,逸朗,梦是假的,你是太担心了,所以才这样夜有所梦。不要胡思乱想了,也许,阿正明天就回来了,如果他回来看到你这样,他会多担心?听话,别想了。”
江逸朗挣扎着半坐起身来:“世季,如果你也能看到那个梦,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说了!世季,我怕……我真的好怕,”说着便呜呜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