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43)

季师益说:“就是恐龙战士那种,一个,加上另外一个,合体之後,就变成了更强的一个。”

“哦。”邱景岳若有所悟,“那景色的景就是说景色都合在一起了。挺好听的。”想想觉得还是不对:“我怎麽觉得你这个名字有剽窃我名字的嫌疑?”

“不用在意,汉字就那麽几个。”季师益继续笑,“不否认灵感来自你名字。你儿子叫什麽?”

“邱师同。”

“什麽诗什麽童?”

“老师的师,同学的同。”

说完以後,两位父亲互看了一眼,然後都笑了出来。

“扯平了。”季师益说。

邱景岳说:“老实说,起名字太费脑子了,我起了一千多个名字,全写在本子上,看来看去都不顺眼。”

“然後呢?”

“然後我就把手机里的名字翻出来看,我想借鉴一下前人的智慧。”

季师益看著邱景岳,笑得意味深长。

邱景岳恍然道:“说怎麽回事,原来汉字就那麽几个。”

吃过饭後,季景合小朋友问邱师同小朋友为什麽还在睡觉,怎麽不陪他玩。吵了一会儿以後也困了,像邱小朋友一样在父亲身上挂著睡著了。季师益问邱景岳:“你儿子不用吃饭吗?”邱景岳说:“刚才进园子前他吃了很多东西,应该不饿。”

他们於是一起出了植物园,季师益问邱景岳说想上哪儿去,邱景岳说回家好了。季师益说我去你家玩儿吧。邱景岳说好啊。

孩子们都睡著了,不好放在副驾驶上,就都放到了後排。他们开著车回到了邱景岳家里,把小家夥们放到了孩子房间里,邱景岳问季师益想喝些什麽。季师益说水就可以了。

他们坐在客厅喝了会儿矿泉水,邱景岳问他要不要看电影。季师益问你都有什麽电影可以看。

邱景岳说看大话西游好不好?

季师益说不是看过了吗。

邱景岳说再看一遍也没关系吧。

季师益说你每回让我看电影,就看这一部。

邱景岳说没有那麽多回吧?

季师益於是说:你每回推荐好吃的盒饭,都是烧鸭饭。

邱景岳说:没有那麽多回吧???

季师益笑著看他,邱景岳都只好说:“那你想看什麽就看什麽吧。”

季师益说:“想看看你。”

季师益的视线没有离开邱景岳的脸,邱景岳又咳了咳,不知该怎麽回答。他觉得季师益和以前不太一样,但其实以前他们说话也是这样的,他说不上来哪儿不同了。

“看吧,免费。”邱景岳说。

季师益於是就那麽盯著他看,邱景岳被盯了一会儿,不自在了,问:“抽烟吗?”

季师益说不抽。说完後又直直看了邱景岳一会儿,说:“景岳,我们打飞机吧。”

当然,邱景岳没能严词拒绝季师益,打飞机这种事故,发生一次以後就很难避免发生第二次,哪怕第一次是以酒後乱性为借口。因为怕吵醒儿子们,他们这一次的飞机是在浴室里进行的。因为放松了许多,邱景岳的技术竟然突飞猛进,成功帮季师益打下了一架战斗机。打飞机过程中,伴随著打飞机“必需”的前戏,比如舌吻,比如抚摸,比如舔弄乳头,比如口交。在用嘴成功打下季师益的飞机之後,听到儿子在屋里叫爸爸的声音,两位父亲一时慌乱起来,随便冲洗了一下,穿上原先的衣服就出去了。一拉开厕所的门就看见儿子揉著眼睛站在厕所外边,手抓著小鸡鸡,说:“爸爸,我想尿尿。你们在干嘛?”

“我和季叔叔也在尿尿。”邱景岳解释著。

“你们一起尿尿好挤的。”邱师同指的是某年月日他试图和父亲一起尿尿,被告知的一句话。

“爸爸先尿,季叔叔再尿,就不挤了。”邱景岳尽量微笑地对儿子进行解释。

情歌(下)12

12

在战友之间情谊迅速加深的那段时间里,廖敏轩收拾了邱景岳当时在二区跟的杨怀河,把他调动到专科门诊,让他专门看门诊,而这种活儿一般是年轻的副高做的。蹲守门诊意味著不能做手术,一个不能做手术的外科医生,相当於提前退休了。

原来那一次的作秀确实是针对杨怀河的。杨怀河是廖敏轩的师兄,当时已经五十五岁了,和廖敏轩构不成竞争关系。只是在某一次开会时,廖敏轩不小心吐露了心声。他当时开会的本意是通报自己的研究团队申请成功,但说的时候变成了:谁当年瞧不起我的,你们是不记得了,我都记得清清楚楚。95年那年过年,去给张院长拜年,不知谁说了一句:小廖,你是後辈,晚点进去。当时瞧不起我,以为我年轻,就出不了头吗?你们谁去问问那个人,现在还敢瞧不起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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