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3)

两人面面相觑,过一会儿,同时放声大笑。笑过后,程诚取出干净衣物给周洲换上。

周洲问:“为何会这样?”

程诚答:“因为我们已经长大,身体开始进入青春期,一切都是生物成长过程中的自然现象。”

“那女生又会怎样?”

“听闻每月都会出血,伴有腹痛,十分难熬。”

“光听就觉十分痛苦。”

“所以说还是做男人好。”

……

一个假期结束,回到家中,程太太带两人去采购新学期需用的辅导书。

经过个多月阳光照晒,程诚与周洲皮肤变作健康小麦色,个子拔高,却又不似一般青春期少年那样伶仃细瘦,身形十分匀称,一左一右行走在街上,十足抢眼,周洲尤其英俊,甚或有星探前来搭讪,被程太太赶走。

晚上,周先生买来澳洲龙虾与香槟,周太太前来邀请程家一道吃饭。

餐桌上,程太太讲述日间遭遇,与周太太道:“那星探左右徘徊不肯离去,周围人都以为周洲是我儿子,不知多少欣羡目光。”又叹,“可惜不是女孩儿,不然我一早前来下聘。”

周先生笑得前仰后合,“周洲在你家长大,若是女孩儿,早便是程诚童养媳,何用下聘,我必双手奉上。”

一桌人都笑起来,唯独周洲尴尬莫名,嘀咕道:“怎的大人也这般无聊。”

那一日两家聚会的场面十分欢乐,周洲许多年后仍记得这一幕,他以为时光会永远这般静谧美好,岂料不过数年,一切便都脱离轨道。

变故发生在周洲高二,一个周末的凌晨,周洲被争吵声惊醒,隔着房门,他听见母亲歇斯底里的尖叫,“周已廷,你家外有家也就罢了,我为了孩子只当不知道,那狐狸精休想再得寸进尺登堂入室。”

周洲震惊,他知道这几年父亲时常夜不归宿,只当生意繁忙,却不知竟已另置金屋藏娇。

只听周父道:“米露已经怀孕,我需对她负责。我知对不起你与周洲,财产方面你尽管开口,我必不亏待你们母子。”

周母冷笑,“这份产业是我陪你打拼出来,本就有我一半,你若真心补偿,不若净身出户,只不知那狐狸精看金主变作穷光蛋,可还愿意跟你捱苦。”

周父不意妻子狮子大开口,索要全副身家,自然不能应允,气哼哼拂袖离去。

周洲打开房门,见母亲在沙发上独自抽泣,双目红肿,鬓发散乱,心疼之余,不由怒气上升。

周母见儿子出来,大吃一惊,“你不是与程诚去郊外度假屋玩耍,怎会在家?”

“程诚外祖父急症住院,他与程太太去医院看护,出游取消,我回家来住。”

周洲追问,“那叫米露的女子是谁?”

周母隐瞒不住,只得道:“是你爸爸秘书,我觉她心怀叵测,一早辞退,不料两人仍旧瞒天过海,暗度陈仓。”随即抹去泪水,“大人事与你无关,你只管安心学习就好。”

周母不愿多说,周洲只得自己追查,他将压岁钱取出,购买侦探服务,一份详尽资料很快呈上。照片上女子年轻妖娆,倚在周父身上,媚眼如丝,周父露出痴迷神色,十分不堪。另有家庭住址及一份化验报告,可知女子住在城西一处别墅,目前已有三月身孕。

周洲从未经过这种事,心神迷茫混乱,功课直线下降。

程诚看出异常,追问之下得出隐情,亦觉棘手,问:“你如何打算?”

此时周父已离家多日,再未出现,周洲看出他决意抛妻弃子,对那女子痛恨莫名,道:“我手中有笔积蓄,可取出雇佣杀手,只需那女子消失,一切即可恢复正常。”

程诚大骇,“你去哪里寻找亡命之徒愿做这等买卖?”

周洲一怔,答:“寻不到人,我亦可自己动手。”

“你可知杀人偿命?我市刑警全国闻名,绝不会令你逃脱法网。”

“我未满十八岁,即便被捕,亦不会是死刑。”周洲方寸大乱,紧紧攥住程诚右手,“你可会帮我?”

理智告诉程诚绝不可纵容周洲胡作非为,但面对周洲乞求目光,却不由自主道:“你若杀人,我必焚尸灭迹。但事情并未糟糕到如此地步,我们需从长计议。”

安抚住周洲,程诚理清思绪,私下里急急与周太太取得联系,将周洲计划一一告知。

周太太大吃一惊,痛定思痛,恍悟身为母亲失职至极,怎能以孩子为借口与那渣男纠缠至今,为周洲带来如此不良影响。她心思明敏,顷刻领悟症结所在,这婚姻已然溃烂,并无可留恋之处,继续下去,只能令尊严荡然无存,唯有快刀斩乱麻,方能尽早结束这混乱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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