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自在(46)

“不是没看到吗?”许自在小声嘀咕着。

程子执球也不踢了,要送许自在回家。

“我看我还是在外边溜达溜达吧!……回家让我老爸老妈看到脸上的红肿又要念叨个没完了。”许自在说。

程子执笑笑,“好办,跟我来!”

这是许自在第二次来程家,第一次是小时候和程大公子打架被奶奶强拖着来给他道歉,那时候只注意程父程母受宠若惊的表情了,根本没注意程家原来这么大,比爷爷奶奶住的房子大出了将近一倍。

“你等会儿,我去取点冰块帮你敷一下。”程子执让她在客厅坐下,自己去取冰块了,保姆端来热茶,许自在只是放在手中取暖。

客厅的一角放着程子执的画架,远远能看到架子上半幅未完成的油画作品,艳丽的色彩老远就能吸引住人的视线。许自在走进看,不禁愣住。

画面上是一处幽雅的院落,四周有郁郁葱葱的树,院子里花团锦簇,有玫瑰、百合、郁金香等,院子里还有高大的银杏树,可能是秋季的原因,银杏的叶子都变黄了,片片金黄衬着其他树木的浓绿更显灿烂夺目,千姿百态,然而,院里最显眼的却是一架飘荡的秋千,秋千上有小小的人影,仿佛有着灵性,随着风一起一落。院子里其他的景致还没有完成,只留有适当的轮廓。

许自在喜欢这画的意境,有种闲适的唯美,正当她想再走进点观察,却看到程子执拿着冰块过来了。

“看什么呢?”他走进她,身上的运动服已换下。

“这画很美!”许自在指指架子上未完成的画。

“噢?”程子执浅笑,“随手画的,练笔而已。”

“你画的?”许自在更觉难得,她不是没见过程子执的作品,他以往的人物、风景画都不是这种风格,现在看来,他这几年的进步很大。

“只是乱画!”程子执倒是少有的谦虚。

许自在回到沙发上坐下来。

程子执把冰块放到毛巾里包好,边弄边说,“我爸妈和韵执出去串门儿,找不到人帮忙,只好我帮你敷了。”

看他熟练的动作,许自在问:“你经常帮人做冷敷?”

“没有,只是有时候踢球受伤了自己会敷一下,挺舒服的!”程子执把包好的冰的毛巾轻轻放在许自在脸上,“自己按住了!”

许自在觉得火辣辣的半边脸顿时清爽起来。

许自在一边敷着脸一边和程子执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

“你画画的很好,将来会不会成为一名画家?”她望着画架的方向,随口问着。

“你钢琴弹的好,将来要成为一名钢琴演奏家吗?”他反问。

“呵呵,我不知道!”许自在换了另一只手按住毛巾。

程子执看着她,过了一会才说:“我的理想是当一名建筑师!”

许自在点头,“希望你能成功!”

高三下半学期的确很忙,忙的程子执和许自在都没时间针锋相对了。

许自在有时候去S大附中找宁浩会拜托程子执和严冰帮忙应付老师,虽然程子执老大不情愿,但最后还是尽力帮她蒙混过关。

程子执烦闷的时候也会拉着许自在去大院门口的缙云轩吃小笼包,许自在一直当他暗恋某位不知名女生无果,心中伤感,所以就耐着性子听他没头没脑的唠叨一番。

有时候,程子执也会关心一下她与宁浩的进展,她不爱多说,只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

他们的关系似乎比普通同学更好一些,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高考在即,大家开始填报志愿了,看着严冰每填一个学校都远离北京,许自在一阵心惊,“为什么?”她轻声问。

严冰深深看她一眼,“因为我们长大了!”

许自在有点喘不过气来,“可我们永远都是我们啊!”

“不一样了,留下来只会让我更沉沦,我不想以后每天都跟自己的心做斗争!”他无奈的说。

许自在无言,拿着笔,她不知道该如何勾画这难以计数的学校。

许自在上北大纯属意外!

她本来报志愿的时候先填写了清华。那天,她去北大看老妈演出,正好遇到中学时一起去南非演出的团长,团长打量着许自在,这孩子怎么看怎么眼熟,又一直跟在林芳芸女士身后,难道是前几年一起去南非的那个小自在?

遇到认识的人,许自在自然要去打招呼,团长伯伯一叫出口,连老妈也跟着吃了一惊,“怎么?你认识周先生?”

“中学的时候去南非演出我们一个团,他是团长呢!”许自在解释。

遇到故交自然高兴,周先生问了许自在的近况,一听她高三正要高考,更是乐的合不笼嘴,“干脆来北大,选个轻松的专业,主修或兼修音乐,在这里我还可以帮忙照看啊!”周先生现在是某学院的院长,时刻不忘替北大网络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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