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魅(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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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消息,置地业巨头Deluxe公司目前正与安氏集团保持密切联系,据内部可靠人士透露,Deluxe董事会日前有新股东入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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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迟转脸看看安芮,“真狠得下这个心?”

安芮笑,别过脸看窗外,“我的心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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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芮下车的时候,恰巧碰见刚从大楼里走出的易司城。

一夜不见,他似乎憔悴了好几岁。

安芮正欲无视他走进去,却被人扼住手腕。

安芮转回脸对着陈迟,“松手。”

男人非但不松手,反正搂着安芮的肩大摇大摆走上前,冲易司城打了个响亮的招呼,意味深长地笑着。

易司城定定地看着他们,嘴角扯了扯,眼神里暗淡无光。

有那么一刻,安芮的心疼了一下。

细微的,尖锐的,不易察觉的痛,甚至让安芮错觉,究竟刚才有没有痛过。

“安芮,我需要你一个解释。”易司城虽在一夜之间跌落谷底,却仍不减气势,字字句句凿进了安芮的心。

安芮无视掉心里越来越强烈的悔恨和内疚,转脸看了看陈迟,厉声道,“你要解释,可以。

一切就是你听到的,看到的那样。

我爱他,他也爱我。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你骗我。”

安芮笑得愈发猛烈,“我骗你能捞到什么好处,嗯?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在骗你,也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我再骗你,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你只不过是少了些合约,赔些钱,再配合司法部门走几趟罢了,能怎么样?

不过易司城,作为Sara的父亲,我还是劝你一定要坚强下去,因为……

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易司城似是被安芮戳到了痛处,尤其是当他从安芮嘴里听到“Sara”这个词的时候,心里怔了一怔。

她全部都知道了?

“安芮,有很多事情不是你相像的那样。”

易司城想跟她解释,可惜已经太晚了。安芮别过脸看向别处,手背却蓦地传来一股温热。

低眼,陈迟把她的手握在掌心,紧了紧。

安芮抬眸看他,会意地笑了笑,她知道,他在给她温暖,在最寒冷的时候,让她不至于冷到绝望。

看着对面两个人紧牵在一起的手,易司城有些出离愤怒,“安芮,要我离婚不可能,所以现在……你还是我的妻子。”

闻言,良久不说话的陈迟,悠悠开口,“易总,我劝你像个成人一样解决问题,而不是像小孩子一样耍无赖。”

说罢,陈迟拉着安芮的手,擦过易司城的身子朝大楼里走。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

此景此景似曾相识,如今再见,却是颠覆了乾坤。

三年前,她牵着易司城的手,走到陈迟的面前,告诉他,我要结婚了。

三年后,她牵着陈迟的手,走到易司城的面前,告诉他,我们离婚吧。

时间是最嘲弄人的东西,可以让人由萍水相逢到相知相爱,亦可以从如胶似漆变为横眉冷对。

只不过戏里的三个人,都不清楚自己该扮演好怎样的角色,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一次又一次的谅解……

厌倦了这样的无休止的循环,此刻的安芮突然找到了该有的方向,离了婚,就找间临山的房子,每天种花养草,从此不再爱与被爱。

拳头挥过来的刹那,安芮听到了呼啸在耳边的风声。

不寒而栗。

再转眼,陈迟已经吃痛倒在地上,嘴角渗着血丝。

安芮愣,跑过去扶起陈迟,对着易司城厉声道,“你闹够了没有!”

陈迟冲安芮咧嘴笑笑,甩开她的搀扶,起身,挥拳,一气呵成。

下一秒,抓住易司城的头发,用力向后扳,陈迟的眼里冒着怒火,“你他妈给老子滚远点。”

说罢,起手作势再挥一拳。

嗖嗖带风的拳头,却落在了一方娇嫩里。

安芮死死箍着陈迟的拳,声音波澜不惊,“松开他,没必要这样。”

陈迟看了安芮一眼,她眼底的疼惜与痛苦,他看得清楚。

放开手的那一刻,陈迟心里,也悄悄地放开了一些东西。

比如,一厢情愿地认为,她离开易司城以后,就可以安心地选择自己。

只是方才的那一瞥,他便瞥见了安芮眼里的柔情和痛楚,那种郁结的神色,是他从来没有领略过的。

她的用情至深,他的如梦方醒。

松开易司城,陈迟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头也不回地坐进车子,发动,轰远。

只留那两个人,在美好的清晨,尴尬地相对。

以一种最谐趣而讽刺的心态和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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