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魅(66)

自己的游离被女人一一瞧了去,安芮皱了皱眉,嫩唇啄了啄男人的小巧粉嫩,低低呢喃,“司城……你爱不爱我?”

一语问罢,不管答案是什么,安芮都觉得很多余。

管不住自己的心倒罢了,现在连嘴也管不住了。

难道自己真的还没酒醒?糊涂了,真是糊涂了。随即摆摆手,傻呵呵地笑,“不用回答我……我知道……”

虽然她一直就想问他这句话,从她的心被他无情搅乱那一刻开始,从她偷偷爱上他那一刻开始。

她知道他会说他爱她,可是事实呢?他有多少她不曾知晓的过去,又有多少个没层剪断的情丝?她安芮只是个平凡的小女人,在爱情里面会狭隘会计较,会贪婪地想要他的全部,她给不了宽广的胸襟和气度。

易司城,如果我说让你娶我,你会立马答应么?

一念思罢,安芮也被自己这想法惊了一惊,自己怎么会没来由地冒出这么个荒唐的念头?定是自己昏了,被他气昏了。

再转念想,他们两个,也着实经历了太多。时间的年轮碾过了苦楚,辗碎了青涩,从南半球到这东方之珠,安芮觉得,此生似是注定了要和他相见,相识,相恋……直到相残。

易司城,为什么我的爱,根本融不去你的心里?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

我安芮不是死缠烂打的女人,给过你太多斩断旧时情种的机会,你却一再让我失望。

陆希,不过和我一样,是个爱你爱的太深的女人罢了,我不恨她。

我恨的只是你的欺骗,你的左右逢源,你那藕断丝连的情丝,你那滴水不漏的谎言……我恨你,却又爱你。

我恨我爱你。

此时的安芮觉得,自己要被自己折磨死了,爱不够又恨不起,像是有千万只小虫子在咬,拼了命地啃噬着她的心脏,破败不堪。

直到男人的声音响在耳畔,安芮在回过神来,那虫咬般的难耐,原来是他的手指作祟。却不得不承认,他在她身下的进出,让她的身子瞬间湿润。像是近日来的眼泪,说流就流,真怕哪日自己被榨干了。

易司城温软的声音像是响在灵魂里,他轻含住她的耳垂哄她,“芮芮,我当然爱你……而且要爱你一辈子……”

他的话,像是妖冶的罂粟,艳丽到惊世骇俗,难忘到刻骨。

同样刻骨铭心的,还有那暗无止境的沉沦与堕落。

似是毒品,轻易绞住她的灵魂,丝丝缕缕地缠着,从脚底一直蜿蜒着缠遍全身,最终被缠住了咽喉,在那边无尽的虚无与幻境中死去。

——绝美地死去。

安芮笑,捧起他的脸深深吻下去。易司城,你就是我的罂粟么?

粗重的呼吸喘在两个人的身上,肌肤相贴,暧昧地摩擦出股股爱的味道。

安芮使了使力,一个翻身跨坐到易司城腰间,下一秒,仅留的文胸也悄然而落。她的身子,雪一般嫩白,凝脂般的肤透着莹莹的光。

他的指,依旧停留在她的身体里,她并不觉异样,反而更配合地轻轻动了动身子,眉眼透着笑,能滴出水的笑。

易司城的眸子紧了紧,能拥有这样的完美女人,此生无憾。

安芮俯□去,娇嫩的唇似是要把他的身子吸出水来,认认真真吻遍每一处。她体会着他的紧实,他的炽热,他的滚烫。

她想记住今晚的感觉,她想把他的味道、他的摸样都烙进自己的骨髓,她想,如果做不成一辈子的爱人,哪怕拥有着残存的可怜记忆,也是值得的。

安芮被自己如此伤感的念头吓了一跳,她不是一直都恨他的虚与委蛇么?怎么会想要他施舍来的最后一次爱?也罢,谁敢说她不爱他?那种剥皮蚀骨的疼痛,又怎么不是爱的证明?

眼角的泪险些流出来,安芮别了别头,两手紧紧搂住男人脖子,“司城,我爱你……”

说着,女人微微起了起身,再摸索着坐下去,一坐到底。

她想,愈疼愈完美,愈疼,她愈清醒。

第一次,她像是要耗尽自己的全部,在男人的身上慢慢律动,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散出美妙的弧度,绝美翩跹,似是绝唱。

*

她以为,这最后一次的爱,她会占据一次主导地位,没成想,到头来被压在身下求死不能的,还是她。

不免觉得遗憾。今后恐是再也不会如此放浪了,也更不会轻易爱上哪个男人,何谈做/爱?

也好,让他主动,她可以好好看尽他的样子,可以悉数体会他的进入,可以完整地纳下他的火热。

他的眼,深深看进她的眸子,情动之时的迷蒙,带着情/欲蔓延的火热,一丝一毫传进她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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