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都不算爱/离,或者忠诚(12)

贺旗涛则走到门边换鞋,这叫什么事啊,吃个饭闹得跟打仗似的。

……

电梯里

陆檬贴边站立,面朝铁皮,尽可能远离“危险物”。

“刚才吓着了?”

“……”陆檬向更远处挪了挪。

贺旗涛疲惫地舒口气,说:“不是我想吓唬你,是你太不听话。”

“……”陆檬腹诽,她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就因为他们是夫妻么?!

贺旗涛见她不吱声,一把捞过她的肩膀,陆檬顿时浑身肌肉紧绷,但是受惊吓过度的她,暂时没勇气甩开贺旗涛。

“媳妇。”

陆檬怯懦地抬起眼皮,以为他会吹胡子瞪眼,却没想到,视线会对上他难得一见的柔和笑容,她也不知怎么的了,眼泪缓缓溢出眼眶。

“……”贺旗涛嘴角一抽,将她揽到腋下拍了拍,这一搂,她反而抽泣不止了。

在通常情况下,如果女朋友在他面前哭天抹泪,他会采取同一种处理方案——不打扰也不哄劝,给对方提供足够的冷静时间。当然,一般在冷静之后,女方基本提出分手。

所以说,女朋友与妻子必然存在本质上的区别,女朋友可以一拍两散,妻子该哄还得哄。

不过贺旗涛没怎么哄过女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他只是猜想,陆檬肯定是想起她父亲了,觉得自己无依无靠又被丈夫吓唬相当可怜。

想到这,他一弯身将陆檬抱起,就像父亲抱小女儿那样,给她来点父爱的感觉?

陆檬则是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同时,电梯门开启,而贺旗涛就这样昂首阔步走出电梯。

陆檬自觉尴尬,却见他没有放下自己的意思,只得搂住他脖颈保持平衡。这时,守护保安公寓向每一位住户敬礼,不管业主坏里抱着大人还是外星人,持有一贯的镇定态度。

当走出公寓大门,贺旗涛发现陆檬不再呜咽,看来很有效果嘛,自顾自得意了一把。

陆檬的双脚刚踩回地面,贺旗涛则如往常一样径直先行。陆檬惯有的步调根本追不上他的速度,唯有小跑步紧跟。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正是王府街大街各国观光客最多的黄金时段,可以用人潮人海去形容。

贺旗涛的余光里划过什么,倏地驻足,陆檬见他走向存取一体机,索性站在人行道上等候。

不一会儿,贺旗涛捏着一摞人民币拍在陆檬的手心里。

“我记得你说过学费是一万五吧?”

“……”陆檬看着手中的现金,感觉周遭的目光都在注意她手里的钱,她边往手包里塞钱边疑惑地问:“为什么不用支票?”

“支票?你以为你爷们儿有多少钱?还支票呢。”贺旗涛不以为然一笑,双手插兜,继续前行。他不想装穷酸,也不想炫耀财富,毕竟有钱的是高干,而不是子女。

陆檬抱紧手包,心里稍感不安,于是加快步伐追赶他,现在社会这么乱,为了几百块钱都有当街行凶的,贺旗涛真是二百五。

王府街大街人头攒动,繁华的地段总是不缺少小偷、强盗。她越想越发毛,疾步挤过人群,匆忙握住贺旗涛的手指。话说站在贺旗涛身旁,最不缺少的就是安全感。相对的,正因为他本人就是一个凶狠之极的男人。

贺旗涛放慢脚步,俯瞰她的头顶,他不习惯与女人手牵手行走,因为他看不惯情侣们亲亲我我并且旁若无人的模样,所以自身更不会相仿。想腻歪回家腻歪个够不好吗?

他下意识挣脱,陆檬却死死攥着他的手指。

“怎了你?”

“要么你帮我拿手包,要么你先送我回家。”陆檬警惕着四周。

“……”贺旗涛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是想跟他增进感情,而是怕出危险。

淡粉色的女式手包和拉手之间没什么好选择的,后者胜。

就这么,贺旗涛与陆檬手牵手,第一次像夫妻那般漫步行走。

“到了餐厅记得叫人。赵宁比我大半岁,叫哥。刘爽比我小三个月,直呼其名。还有刘爽的女朋友齐思思,打声招呼就行了。我们聊我们的,你想吃什么点什么,人家要是招呼你动筷子,你多少点个头儿。”贺旗涛不忘给她打好预防针,这丫头在婚礼都摆脸色,保不齐“金口一开”得罪人。如果再出差错真得打她屁股了。

陆檬不情愿地应了声。她喜欢各种植物,可以静静的欣赏,陶醉其中。她钟爱古典乐器,一缕缕既婉约又饱满的旋律扣人心弦。至于社交活动,她总是缺乏耐心。

想到美好的事物,她不自觉地扬起唇。

而贺旗涛对于牵手前行这事依旧感到不自在,他时不时看向陆檬,刚巧看到一轮霓虹映衬在陆檬精致白皙的脸孔上,再看她的步伐,缓慢且优雅,仿佛周遭的嘈杂混乱都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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