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法很简单,至少对她而言。
…………
午夜时分,郝佑鸣分明很疲倦,但睡了不到两小时便再没了困意,他穿着睡衣溜溜达达地来到乔芊的卧室门前,只见钟玄德伫立门前,纹丝不动。
“管家没有给你准备客房吗?”他假惺惺地关切。
“谢谢,不必麻烦。”
郝佑鸣提起一口气,道了句晚安,辙回卧室。
俄顷,他又开门走出,钟玄德侧头向望,见他拐下楼梯,很快察觉到他身上细微的变化……
十分钟后
郝佑鸣走出别墅绕到花园,鬼鬼祟祟地将一把梯子架在乔芊的阳台前,试了试稳定性,刚欲攀爬,一道黑影闪现到他的余光中。
“你也喜欢夜间漫步?”郝佑鸣歪头假笑,一脚蹬在梯子横梁上,一边若无其事地问。
“是,不如一起走走。”钟玄德的语调毫无起伏,他注意到的变化正是郝佑鸣换穿的帆布鞋。
这时,一串清脆的笑声从二楼阳台传来,乔芊双手托腮摇头晃脑:“阿德,陪我师父多走几圈,我去睡觉了。”
“是。”
钟玄德接受指令完毕,一转身已不见郝佑鸣的踪影。
于是,他开启墨镜上的红外线扫描功能,很快从一块与墙壁同色的道具板后方找到郝佑鸣。
“郝先生,请。”
“……”郝佑鸣深沉地应了声:“你们特种兵也接受过反催眠训练吧?”
“是。”钟玄德索性不再打哑谜,其实单凭郝佑鸣明知他是特种兵,还敢在饭桌上挑衅这件事上来分析,他已拥有极强的心理素质和过人的胆识。
郝佑鸣刻意挪开一大步,只见他马上跟进一步,亦步亦趋形势不利。他话锋一转,问:“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没有。”他的回答几乎没有迟疑。
“别急着回答,你再想想。”
“不如边走边想。”钟玄德再次摊手相邀。
“……”怎么个意思,不遛弯坚决不让走?
与此同时
蹲在阳台下方偷听对话的乔芊捂嘴偷笑,爬梯翻墙?亏他想得出来,明明是一颗被钟玄德盯死的小酸枣还想冒充大红杏咧!
第二天
“藏在哪里?”乔芊举着一串穿成串的“棒棒糖”请教郝佑鸣。这些棒棒糖的糖棍只有绣花针那么细,针尖上顶着五彩缤纷的“糖果”,贴近一闻带有清淡的花香。嗯,果然要比从嘴里吐出一串绣花针美观许多。
“舌头下面。”郝佑鸣最终打消用“青虫”做道具戏耍她的念头,原因只要一个,那名特种兵真的很难缠,后半夜基本进入巡逻的状态,一会站在他房门口,一会去花园,时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最可怕的是,这哥们不会也有失眠的毛病吧,居然此刻还站在门外坚守阵地。
“拿过来,我教你怎么藏。”郝佑鸣萎靡不振地歪在沙发上,说困也不困,就是提不起精神,加之近期推掉不少商演与访谈,导致他多半时间留在别墅里无所事事。
乔芊手捧装有道具的盒子坐到他身旁。道具会准备完全相同的两份,一份可食用,当众做出咀嚼吞咽的效果,另一份则用来“还原”。待张开嘴让观众看清口腔内空无一物后,再将穿在鱼线上的“棒棒糖”拽出来。对了,还得吃下一根线,线要使用入口即化的材质。
别看步骤简单,但观众会在烈焰红唇的诱惑中与奇妙的感观中获得双重享受。话说真把魔术揭秘出来就不好玩了,一点惊喜感都没有。
“有防水口红吗?最好是艳红色。”
“我叫阿德去买。”阿德告诉她,会在午饭后去追查施暴者的活动范围。
无心插柳柳成荫?郝佑鸣缓慢地挑起眉,取来纸笔列出一系列彩妆名称。
乔芊打开门将购物清单交给钟玄德,并叫他先去休息。
钟玄德虽然戴着墨镜,但郝佑鸣感到一股冷视线正注视自己,他像个绅士似的坐直身体,优雅地品着茶。
“大小姐,您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别担心,他一到晚上才‘犯病’。” 乔芊没有把郝佑鸣强迫自己“陪睡”的事告知钟玄德,而是谎称他有暴力性夜游症,在半梦半醒之中经常乱打人。
话虽如此,但钟玄德仍旧放心不下,何况处于梦游状态杀人的患者不是没有。听说郝佑鸣被誉为天才魔术师?在通常情况下,天才的思维系统确实异于常人,所以会出现“天才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的准确定位。
钟玄德在观察郝佑鸣的同时,郝佑鸣也在观察他,忽然之间,灵感来了。
弄一把仿真左轮枪在三秒内完成拆卸再还原?嗙、嗙!是不是又酷又帅?
乔芊关上房门,见郝佑鸣蹲在茶几前写写画画,走上前一看,竟然看到一副完整的枪械分解部件图,不仅如此,他还在各个部件上标注了尺寸,像极了专业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