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行动(186)

程浓不自在地拍拍他:“我都快四十了。”

“三十六岁零八个月又二十一天。”

动容。摸着他头的手停顿,里面有一根白发!

程浓终于下定决心,“等他们六个都齐了,我就打报告请调!”

安治惊喜:“不飞了?”

“不飞了!”

从背后抱住他。

安治将军,用了十年,在程浓中校的心中终于超过飞机和飞鹰大队的份量,可喜可贺!

第30章 权衡

盛装舞步赛结束。

罗巡对着红的刺眼的记分牌哀怨,“静静,你说的没错,这是黑哨!”

刘静同意:“真真正正的黑哨!”

庄书礼左右看看,悄悄问钟林晔:“他们说的是一回事吗?”怎么一样的话到了这俩嘴里就不是一个味儿呢?

钟林晔用力点头:“是一回事!”六个人比赛只有五人个的成绩,辛辛苦苦三场下来想给全体围观群众添点堵制造点阴影却被裁判当成了空气连成绩都没有,罗巡此刻的心情可以理解。

刘静的心情更容易理解:明明是倒数第一却不公诸于众,这是对全场观众的愚弄、对体育精神的亵渎、对上场的和没上场的所有选手的打击,——那位本该倒数第二现在却晋升为第一的沙特哥儿们的表情跟要演窦娥似的!

“老庄,”钟林晔给他牵过马,“别管别人,你要上场了。请一定为国争光,这两年是我国申奥的关键时刻,你身上的担子很重!”

庄书礼完全不明所以,“什么意思?”他的这趟障碍赛关系到国家申奥是否成功?

刘静严肃地教导学生:“钟同学,请直接告诉庄副研究员比出成绩、比出风格,因为他担负着消除罗教授给观众造成的恐怖阴影、澄清我国体育运动像暴动的不良影响、体现中国学者真实风采的重担。更重要的是,得给王储一个台阶下,让沙特人民明白,王储殿下给我们接风、邀请我们来参加马术比赛的决定是英明的,是正确的,是没有错的!——你不直接告诉他他一辈子都听不懂。”

庄书礼听得晕头转向:你直接告诉我了我也听不懂!

钟林晔甜蜜地把缰绳交到庄书礼手里,四爪相握:“老庄,我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请你现在上场去意思意思。”多好,刘静和自己完全的心有灵犀。

刘静盯着他们相握的手,再次确认这一场景的确刺眼。“说到给咱们接风,到目前为止我就吃到了一嘴沙子,这都快中午了……”

“我有带吃的,你等我一会儿。”钟同学撒腿就往出口跑,奔停车场。——送他们来的那辆在昨晚经受住历史的考验的大巴就停在那里呢,他顺了使馆一大袋饼、ròu馕、还有水果,不过最好还是弄点汤汤水水热的东西来吃,不伤胃。

一阵风地远去,速度不输给发疯的汗血宝马@@!

彻底被绕晕的庄书礼目送他的背影,他也没吃中饭,而且还得上场比赛,肩上还背负刘静说的重担:“好复杂。”昂头挺胸上马进场。

罗巡看看四下无人,低声:“刘静,你要是对钟林晔没意思,就别给他希望。”

“我的事你少管。”刘静不领情。

“不是我想管,钟同学要再那样安治就该管了。”这两天刘静阴阳怪气连累钟林晔的智商也跟着直线往下降。安治说过不干涉,但前提是不能影响任务!

刘静脸色一沉:“我们没有影响任务。”

罗巡叹气:“但愿。”

障碍赛的场地比盛装舞步大一倍多,25x100的地块把盛装舞步场地也容纳了进来,大大小小十多个障碍都已经安置好,裁判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路线,拖着庄书礼再次念了一段古兰经,障碍赛正式开始。

段黎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座位上,缩在程浓肩上,两眼直直地看着赛场,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甚是惹人怜惜。所以一贯极有爱心的何冰同志不但把扣在他手腕上看似搭脉实则铁钳的手指的力道用到十二分还在暗地里给了他好几肘子以示慰问。

凸,手要断了,割腕也没这么疼的!——章明远教授的头上不断冒出虚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何冰切脉的时间相当长,从罗巡驾马再次掠过众人脑袋从主看台下去,到盛装舞步都比完,庄书礼都上场念经为止。——期间王储殿下等人担心章明远教授的情况,对于裁判们请示比赛是否继续一事不置可否,所以盛装舞步继续顺利(?)进行。其他看台上的沙特人民因为王储没有反映,虽然心有余悸,也落座的落座、掸灰的掸灰,还有一半的人在张着大嘴吐沙子:)“章教授受到了惊吓,引发偶发性心悸。”熟知人体解剖学的人向领导和外国友人汇报章明远的身体情况,在友人们表达关怀之前从身上掏出一块指甲大的石头塞进段黎嘴里:“吃点药消除他的紧张感和恐惧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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