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给我一半的爱情(67)

我说,“不要,我从来不喝。”

于是她就倒出咖啡豆,围着电动咖啡壶捣鼓了半天,然后一阵香浓的咖啡味就弥漫了整个房间,然后她端出一杯浓郁的咖啡,加了好多糖和奶油,问我,“真的不喝?”

“太香了,倒点给我尝尝。”

这时候正好门开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笑着跟我们打招呼,“呦,秦可书,朋友啊?”

她没好气的回答,“也是老师,楼上的。”

于是那个女孩子哧哧的笑,“你又煮咖啡啊,好香啊,真是,每次都煮那么少,都不给我们尝尝。”

话里夹棍,秦可书就当没听到,很淡定的喝了一口咖啡,“你们不是喜欢外带的海岩嘛?干嘛还稀罕我煮的咖啡。”

那个女孩子顿时没了声响,走到自己位置上,提了电脑和书本就走,上课的时间快到了,办公室陆陆续续都走光了,只剩下我跟秦可书。

我立刻就看出这两人的不对盘,我悄悄问她,“教啥的?”

她“冷哼”了一声,“日语,话说在日本念了三年也没学到个日本女人的贤良中慧,倒是越来越有出口商品的风范。”

秦可书骂人一向是拐弯抹角不带问候爹妈的,我被绕住了,“啥出口商品?”

“片子。”她慢慢的啜了口咖啡,“这东西手脚不干净,也不知道偷偷的倒了我多少进口咖啡豆装到她自己的塑料袋里。”

“那你抽屉都不上锁?”

“锁了也没用,人贱到哪里都适用。”她随手翻了翻堆在桌上的一包打印纸,眉头蹙起来就骂,“贱人,打印纸你都要拿,学校是不是虐待你啊,俗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你在这样下去就得高位截瘫了。”

我被她逗的哈哈大笑,然后偷偷的告诉她当年薛问枢给我出的馊主意,她眼睛一亮,“哎呀你那男人真是妙人,亏他是个男人!”

“呸,我跟他是好朋友。”

“瞧你每次都否认的不情不愿的,哦,对了,那何彦非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啊,我咋感觉又演了一出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的戏码。”

我啐她,“你天天就知道八卦,我上去了,反正现在跳上楼也没人看。”

下午的课我都是坐着上的,可是效果却不错,学生的互动特别频繁,不过确实也没有讲什么实用的东西,其实这些孤独的孩子,想要的更多的不是补习课,而是交流疏通的渠道。

课程结束后按时下课回家,我腿脚不方便,差不多等人都走光了时候才背上电脑包慢慢悠悠的扶着楼梯挪下去,刚走到三楼时候看到何彦非和另外一个老师走过来。

何彦非礼貌的问我,“要不要帮忙?”

我冲着他笑笑,“那帮我把包拎一下,谢谢。”

然后我们三个以龟速挪到了门口,站在车站等车的时候我掏出手机发信息给薛问枢,“晚上去买吃的,姑娘现在伺候不了你了。”

他回的很简洁,“好。”

然后他们送我上车,我坐在颠簸的公车里,看着身边的人,有退休的大妈,有刚放学的学生,还有也许是坐办公室的白领,也许是跑销售的业务员。

而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我没想过这样的问题,我所作的一切都是随性并且随缘,但我一直想薛问枢有一个安定的生活,保持自己的坚持和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待在大学或是研究所里,做他擅长的研究工作,和同事上级关系和睦,手下有一群活泼可爱的学生,等他很老的时候已经退休了端着茶杯坐在院子的竹藤椅上晒太阳。

平静安详的一生,没有波折,动荡和颠沛流离。

可是每个男人都是天生的流浪者,有人感情流浪,一辈子在各种莺莺燕燕中周旋,总是觅不得最爱的人;有人身体流浪,从一个地方漂泊到另一个地方,居无定所;有人内心流浪,安定生活掩盖下的是永远躁动不安的内心。

我不知道薛问枢是何种的流浪者,他一步一步走的很坚定,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过的,他的人生中究竟会不会有流浪的欲望,我不知道,我怕我抓不住他,等他有了流浪的心,要么我一路跟随,要么转身离开,我只有这两种选择。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些抑郁,任是美丽的晚霞映红了天边,路边的小食店传来各种小吃的香味都让我提不起半分兴趣,也许我太渴望安定,而不能接受动荡的摧残,我都开始恐慌,这样美好的一天,什么时候会结束。

晚上照例薛问枢吃完饭就去了实验室,我在家做课件,看资料,上网找资料的时候不小心点开了网页的历史记录,我看了一眼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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