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洞(90)

呵,好一个不习惯改变,我只能报以微笑。

他带我在小巷子里左右转弯,没一会居然转到汉中门,我惊叹,“就一个午饭至于这么大张旗鼓,还打游击战的?”

他推开小食店的门,示意我先进去,然后我便看到班长一伙人坐在一边招呼我,“小妹妹起c黄挺早的呀,我们是偷溜出来的,聚来吃饺子。”

我顺手接过班长递来的菜单,很好意思的承认,“我起c黄也不是很早的,也就勉强能赶的上中午饭,你们了什么,水饺?”

小徐师兄接话,熟稔的跟三年前一样,“我们也才来,刚叫了三鲜饺和荠菜饺,早上巡了一上午的房,然后有被支去送病历,简直是勤杂一样的活。”

我笑笑,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唐君然坐我旁边,再自然不过,我心里却深深的一震,对上他满是笑意的眸子,把菜单递给他,努力让自己声线平和下来,“冬至不是除了吃饺子,还要吃豆腐的,看你们这群男人饿的,要不要再一个羊ròu或是牛ròu。”

班长cha话,“江妹妹,只要你给咱们ròu,保证没人反对,唐君然更不会反对你,你就是把饺子皮给他吃,我保证,他也没一句怨言,还很乐意。”

大家会意的笑起来,我别过脸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然后挥挥手,“我说,只个小葱拌豆腐,你们不会有意见吧,其实ròu类蛋白质和豆类蛋白质,成分都差不多的。”

最后还是了羊ròu炖大白菜,鱼头豆腐汤,还有几盘水饺,大家都很满意,说这个才叫两全其美。

我夹饺子,还没丢进碗里,唐君然便站起来伸手从邻桌拿来醋瓶,非常自然的给我倒上,我努努嘴,“少了,再来一。”

大家都瞠目结舌的呆住了,一半是为唐君然,一半是为我的“海量”,小徐师兄摇摇头,“江妹妹,你这样吃醋,胃肯定不好的,来,来我给你把把脉。”

我依言,腾出一只手给他们做活体研究,果然小徐师兄沉吟片刻下结论,“饮食不节,损伤脾胃,内生食滞,胃气失和,小唐,你就这么照顾我们的江妹妹的呀!”

我刚要辩解,岂料唐君然只是笑笑,“是我的错,我应该每天七钟把她拖出来,然后把温热的面条或是泡饭送到她面前,监督她吃。”

所有人都应承,班长尤其激动,“嘿,你小子,真是贤惠!”

唐君然笑的一脸的平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波澜,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到另一个人的名字,也没有把当年他的所作和今天的相比较,而我知道,他在以对另一个人好的方式对我好,时间不过是三年之隔。

当年我曾经和李楠师兄戏言,若是有男生为我在寒冬里送上温热的早饭,我定会被此人感动,可惜那种单方面的付出谁能持久,但是那时候他就告诉我,他认识的人中就有。

我并不知是唐君然,也许从那时候,我就开始对故事里的男主角倾注莫名的好感。

女人,很是能被小细节感动的,尤其是在羡慕别人的爱情故事的时候。

吃完饭倒也没什么事,大伙都赶着去上班,我也回实验室继续和数据斗争。

昨天的雏菊被我用瓶子装了起来,放在窗口,在这个苍白一片的实验室中,这么一金黄,反而有些突兀的刺眼。

外面的天渐渐的失去了光亮,冬天的午后,太阳总是吝惜恩泽,留下冰冷的余辉让世人缅怀,冷不防桌上的手机响了,我接起来一看信息有些意外,是赵景铭的。

心下疑惑,他没事从来不会找我,如果有也是只打电话,于是按下信息——“我在你们学校,篮球场上,你能出来么?”

我吓了一跳,也没顾的上回信息,就往cao场上跑,只是在下楼的时候,看到头发有些凌乱,就顺手把皮筋拆了下来,拢了拢头发,刚撑开皮筋,“啪”的一声,那根用了好久的皮筋便在手上断裂,落在地上,扭曲成一团。

觉得心惊,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窜了出来,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他在cao场上等我,倚在双杠上,惨淡的阳光照在他白皙的脸上,看上去清瘦了好多,可是眼睛还是那般的倔强和不羁,隐隐的还透着年少的那股轻狂和张扬。

我招呼他,他只是偏过头去淡淡的看了一眼,说,“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呢?”我微微笑,可是隐约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他燃一根烟,静静的凝视了烟头一会,“别跟姓唐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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