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流年遍开花(70)

一瞬间,那个c黄位又空了下来,白色的寂静重新包围了那个房间。

忽然间,我觉得每个人都只不过是茫茫宇宙中的一粒渺小的尘埃。

上帝坐在高处俯视众生,病人走了,那具已死的皮囊也落叶归根,有人哀怨,有人欢喜,有人解脱,有人心酸。

对于高处的人,一切是那么的平和自然的发生,对于一粒尘埃来说,这就是全部的生活。

生老病死,各缘其法。

我忽然希望,我的心,再高一点,能够平静的直视生死,直视别离,我希望我的身子,再低一点,我的生死不需要被人惦念,缅怀。

想起冰心的一句话:博爱的极端,翻成淡漠。

于是我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在穿梭的空气中,对着顾宗琪笑了笑。

第 30 章

晚上的时候,天边悄悄的飘起了小雨,一如既往的医生办公室传来一股鱼香茄子的味道,推开窗户把病房里乱糟糟的空气疏散出去,大街的地面上湿漉漉的一片,反耀一片水光。

“夕夕,我回家了。”

我转过头去,看见顾宗琪穿着便装站在门口,我连忙走过去问,“下雨了,有没有伞?”

“没事,只是小雨,我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我忽然很舍不得他离开我,好像他的呼吸就是给予我的生存的空间,可是还是说到,“顾宗琪,回家给我发信息,不要再忙论文了,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接我出院。”

“恩,知道了。”

不知道怎么的,在顾宗琪身边,我就会感到特别的温暖,一旦远离了他,身体上的温度就会慢慢的冷去,还有莫名的安定,过去的空白好似一面透明的玻璃,我走不透,也穿不过,摸上去是冰冷的,可是看向期间的时候,只有自己的影子。

他走到电梯口,我还呆呆的看着他,他似乎有些无奈,隔了好远又走回来,摸摸我的头发,“怎么了?发什么呆了?”

“没没,没什么……”

他笑笑,“你看你又别扭了,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皱了眉,“顾宗琪,好像我挺怕医院似的,总是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那我还是晚上留下来陪你好了。”

我摇摇头,毫无力度的瞪他一眼,“我只是随便说说嘛,你很烦唉,要走快走了,电梯都来了,你还不走啊,快走快走!”

“知道了。”他拨开我的刘海,轻轻的吻了一下我的额角,“回去打电话给你。”

“好,知道了。”

晚上时候,高伊晨师兄来看我,那时候我正在看一本很有趣的书,O型人说明书,里面说我喜欢“大众情人”,“有固定的恋人还是会心猿意马,但是绝对不会实质性的出轨,因为实在是太麻烦了,”我看的时候笑得前仰后合。

“笑什么呢,上午还是一副阴郁的样子,晚上又变的那么灿烂。”

“哎呀,哎呀,很好笑嘛,高伊晨师兄,你是什么血型的?”

“B型。”

“没有,我这里没这本书,你看看,说我的,准不准,基本上容易一见钟情,曾经纳闷,为什么会迷恋上那家伙,好准啊!”

“我看这个跟你倒是有些像吧,看起来很大度,其实是个醋坛子。”

我稍稍沉默了一下,“没有,我本来就很大度。”

“切,你装的蒙谁的。”高伊晨师兄微微笑起来,“喻夕,我们认识多久了,你还记得不?”

我定了定神,“多久?我第一次看见你是在医学院什么晚会上面吧,是不是,我记得你那时候很风骚的样子吧,那时候你都毕业了吧?”

“不是,那是你第一次见到我,而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你跟童若阡一起去上自习,还能记得不,那个圣诞节的晚上,教三的阶梯教室。”

我努力的在头脑里搜索了一下,终于隐隐约约的想起几年前的圣诞节,那时候五大学院联谊的圣诞晚会,我没去,陪童若阡在自习室里看书。

那是最无聊的圣诞夜,大英的四六级刚考过,自习室寥寥几个人,我坐在童若阡的旁边,看他埋在书里专注的样子,就觉得自己挫败,于是我悄悄的站起来走出教室。

天边耀眼的霓虹灯铺满了节日的夜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传来,我忽然觉得很懊丧,觉得自己没出息的厉害,无怨无悔的陪在自己所谓男朋友身边,舍弃了自己的爱好和兴趣,只是为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他。

可是又舍不得离开他,说不上有多喜欢,只是那么残忍的事情自己怎么也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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