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离港(37)

他头痛,坐在折凳上,捧住她红肿的脚踝,物架上有按摩油,打开来一股廉价玫瑰香,凉飕飕都倒在她脚背上。

他手法娴熟,力道精准,徐徐推进,一点点揉开她脚上筋脉伤。

而温玉坐c黄沿,高过他半身,这一刻顽皮,低头打探他细致认真神情,娇声问:“陆生,原来你还有技艺傍身,好犀利。”

陆显垂目,眼中只有膝上精致玲珑小脚,谨慎仔细推拿,顺经脉,通血气,不必拄拐养伤,半小时就能下场跑步,等他六十岁,还可以在永华街开一家“祖传治跌打损伤——陆神医”。

陆生饮过酒,话多,同十六岁小太妹聊过去,“我十岁跟叔父来淘金,结果在码头搬货送货混到十五,吃不饱就长不高,阿叔担心我长成驼背侏儒娶不上老婆,四处求人,安排我来按摩院拜师学艺,多多少少算一门功夫,天灾人祸,不至于饿死街头……”就是在这里,从前叫广发,如今改叫仙仙,他遇到秦四爷。“可惜我陆显天生爱钱,又不愿意吃苦,只好去杀人放火,抢劫贩毒。”

三五年,各式各样的脚都见过,有皮糙ròu厚用尽全身力,客人还喊不够,死蠢,到底会不会做?一开口骂到你狗血淋头,他心平气顺,这钞票才不算白花。

有人得毒疮,浑身皮肤都烂透,层层腐ròu向外翻,看都不多看一眼,活该你是下等人,要为十五块劳务费,捧他一双烂脚伺候。

更有死基佬趁机揩油,十几岁纤薄少年肤白ròu紧人人爱,不摸白不摸。

过不久,一双手如老妪,皮褪了一层又一层,鲜红粉白的ròu曝露在空气里,沾不得水见不得光,大病一场。

温玉接口,“谁知你长到一百八十几公分,赚得万贯家财无处花,夜夜换新娘。”

陆显嗤笑一声,笑自己笑命运或是笑人间,谁知道?

“我从前想吃饱饭穿好衣,做梦都笑醒。后来想赚大钱混出头,左拥右抱,天天玩双飞、睡鬼妹,现在?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睡一觉。”

“陆生,你已经飞黄腾达。”

“钱赚不完,对手也杀不完。秦四爷教我一句四字成语,叫作欲壑难填。”

温玉望着他,眼带同情,“陆生,你好可怜。”

陆显笑,“可怜?我有钱,有钱就不可怜。”

温玉说:“秦子山总是欺负你——”

陆显抬头,看她无比郑重神情,全然止不住笑,捏一捏她小小脚趾,玩笑道:“吹水权横死,秦子山失势。名利双收,我哪里可怜?”

温玉轻轻摸他头,低声说:“今夜入睡不知明早醒在哪里,你不可怜?点钞票能开心,你一早去金库揽住三百万现金,何必在这里陪我谈人生?你看你的眼——”她指着他写满疑惑眉心,“陆生,你想要什么,你又在害怕什么?”

我在漆黑阴郁的夜里,遇到你明亮眼睛,星辰一般照亮前路。

素未谋面,却彼此熟识。

他触到她的皮肤,就猜得中以下剧情。

少顷,她想起一句诗,静静唱给他听,“Pity the world, or else this glutton be. To eat the world's due, by the grave and thee。”

陆显问:“什么意思?”

“怜悯这个世界吧,否则,就将它吞噬,由你和坟墓。陆生……”

陆显笑着说:“你记不记得,我最中意你喊我陆生——”

手指顺着小腿流畅线条徐徐向上,按压,穴位酸涩。

她的膝盖,她皮肤温度,她腿上一条细细伤疤。浅蓝色牛仔裤边缘上卷,封住少女鲜嫩多汁身体。

玫瑰香浓郁刺鼻,晶莹液体泼洒一身,为她染一层宝石光辉,露珠一样清澈透亮。

粗糙温暖手掌带着润滑芳香按摩油在她柔软身体上肆意,令她如枝叶一般舒展,花蕊一般开放。

他剥光她的衣,轻而易举。

咬住她绯红耳垂,他说:“温玉,温玉,你认不认得我?”他喊她温玉,而不再是伊莎贝拉。

温玉傻傻笑,理所当然,“你是陆生呀,我怎么会不认得你?”

陆显说:“要怪就怪你自己。”

怪你过分美丽。

低下头缠住她沾着啤酒香的舌尖,勾连缠绕,要喝光她口中酒,尝尽她舌间味。

苏软丰盈的rǔ*房就握在手里,心都在颤抖,真是美,纯净天然,未有一丝一毫杂质。娇娇柔柔挺立着,等人蹂*躏摧残,恨不得捏碎在掌心。

陆显从来不懂怜香惜玉,被眼前景象烧红了眼,一头饿极的狼,含吮舔*弄怎么够?他要撕咬咀嚼,拉扯揉搓,咬出血,揉出伤,不到疯癫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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