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离港(79)

温玉没来得及致谢,已听到秦子山冷嘲热讽,“去欧洲不如回大陆,探亲访友,追根述源。”

她原本就是港人眼中“大陆妹”,没什么可掩藏,倒是秦四爷先发声,“专心吃饭。”

没人再敢多话。

餐后,男人进书房谈正事,温玉回卧室温书,看漫画。一本《老夫子》从封皮翻到封底,笑不出来,她大约是史上第一位看漫画看得抑郁的青春少女。

天漆黑,她腹痛,想要下楼倒一杯温水,还未走出厨房,便遇到满脸仇怨的秦子山,她想一想,不记得曾经欠过他三百万不还。

睡裙略大,松松挂在身上,更显她腰肢细软,柔韧,轻易翻折,一双白皙莹润的腿,裙摆间游动,开雪柜,牛奶在顶层,她还需踮一踮脚,露出纤细脚踝,小小脚掌不够男人手掌长,可怜可爱,勾得人想要伸手去,将这只小脚握在手心。

凭她这双腿,他多给她十分。

“你什么价?”

温玉横他一眼,懒得理。

秦子山上前一步,拦在她身前,“人人都有价,我爹地出多少?我出双倍。”

温玉道:“你再多说一句,我就不止‘跟住’你老爸这样简单。”

秦子山伸长手,勾住她后腰,令她贴住他胸口,一时间馨香满怀,熏然欲醉,“威胁我?你能怎样?”

温玉未改面色,冷冷答:“等我做你阿妈你就知道后悔,到时分你二分之一家产,你找律师哭还是求法官同情?”

“你当你自己是谁?我爹地没脑的?”

“你可以试试看。枕边风多厉害,尝过就知道。不过现在,放手,不然我叫非礼,等你爹地来收拾你,还是等那位陆先生来看你笑话?秦少爷不信?我们试试,救命——”还未喊出口就被秦子山捂住嘴,他瞪圆眼,吃惊且愤怒,松开手,一把推开她,“神经病,不知羞耻!”

反而怪她,是是是,是她不长眼,敢在淫*魔眼前走过。

温玉不在意地笑一笑,同他说晚安,拜拜,明天见。

等他走远,她才皱着眉,揉一揉后腰,死衰仔,推得她撞上桌角,明早一定是一片揉不开的淤青。近来诸事不顺,应当去庙里敬神三炷香,求庇佑,等他日否极泰来。

走到大厅才发觉,朦朦胧胧一个影立在酒柜后,不知是否看满全场,不买票,也不见喝彩,厚颜无耻。

她当他不存在,握着水杯低头行路。

但他一双眼太过锐利,牢牢锁住她每一步,如芒在背。她胸中气闷,恨他无声无息拿走她的快乐,看多少《老夫子》都补不回,一回头,咬牙说:“看什么看,回家看你老母。”

陆显从阴影中走出,站在阶梯下,望住她,嘴角一抹讥讽的笑,祝贺她,干干净净甩开包袱,口口声声讲,同他不是一路人,要划清界限各走各路,一转眼做起名媛交际花,价高者得,“秦四爷算我契爷,你一心要勾住他,不就是我老母?”

温玉怒极反笑,抬眉挑战他忍耐极限,“原来如此,谢你提醒,不如你叫一句阿妈我听听。”

陆显的脸色好精彩,赤橙黄绿青蓝紫,五彩灯变了又变,只怕下一秒就要气得扑上来掐死她。

“怕羞喊不出口?十一点了喔,妈咪要睡美容觉,明天见,乖仔……”她转过脸,抬脚向前,留他一人,在背后气得脑充血心梗塞,即刻就要七窍流血身亡。

水杯落地,跌倒在厚厚地毯上,没声没息,湮没。

他是一只隐藏在夜色中的猎豹,潜伏无声,迅猛出击,猛然间握住她后腰向下一捞,思念许久的身体便落入他怀中,只需收一收手臂,低一低头,他想要的样样有,不是梦,是真实的触感,灼热的体温,浅淡的芳香,丝丝缕缕,来来回回,牢牢勾住他的心。

二层阶梯,将她撑起来同陆显一般高,便于他埋首在她颈间,微凉的鼻尖触碰她细软的长发,以及耳后敏感脆弱神经,每一次短促呼吸,都是对她的深切折磨。更何况他张开嘴咬她后颈,似泄恨,不留情,咬出一圈深深牙印,“迟早要被你气死。”

温玉的身体,止不住细微颤抖,但仍嘴硬,不服,“滚开,忘记我是你阿妈,敢对我动手动脚?”

“那更好,偷*情劲到爆!”黑暗中,他兴奋异常,撩开裙摆,推高,露出一双白嫩香软的rǔ。

他轻轻呵一口气,行前警告,“阿妈,让我尝一口……”

温玉踢他下盘,声音已带哭腔,“你滚,陆显,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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