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121)

她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他到底是在搞什么事业,怎么听他的口气象是在搞反政府的活动呢?不然怎么会有风险?不是歪门邪道而又有风险且利国利民的事,除了反政府,她实在想不出别的事业来了。

她担心地问:“你 --- 是不是 --- 参加了什么 --- 反政府的组织?”

他开玩笑说:“你是不是害怕了?如果害怕了,现在背叛我还来得及 --- ”

她觉得他这就等于承认自己是参加反政府组织了,不免恐慌起来,恳求说:“你不参加不行吗?这些事,又不是你一个人拼命就能办到的 --- 。万一被人发现了,把你抓去了怎么办?”

“如果我被人抓去了,你会不会到监狱里去看我?”

她心如刀绞:“如果你真的被抓去了,我当然会到监狱去看你,但是你不能不 --- 参加这些事吗?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妈妈该会多难过,还有你妹妹,还有 --- ”

“那你难过不难过?”

“我当然难过,我现在就很难过,我不想你被抓去 --- ”

他很豪慡地说:“只要你为我难过,我就不怕被抓去了 --- ”

她急于说服他,口不择言地冒出一句:“你以前说黄海小打小闹的时候,不是说过你不相信暴力革命的吗?怎么现在又要参加这些事呢?”

他一下就放弃了事业,转到爱情方面来了:“还没忘记你那个黄海?”

她连忙声明:“我只不过是在说 --- 你的事业,跟感情没关系 --- ”

“但是我怎么觉得你仍然对他有感情呢?”

她真是活天的冤枉:“什么叫‘仍然’?我从来就没有对他产生过感情,哪里有什么‘仍然’?”

“我不相信,你说你现在对他没感情我还信一信,你连以前都否认了,就是骗人了,我已经说了,我不计较你的从前,为什么你还要对我撒谎呢?”

艾米:至死不渝(47) 2007-12-02 05:39:19

卓越很顶真地说:“我知道你人是清白的,但是思想感情上就很难说了 --- ”

石燕争辩说:“既然我人是清白的,那不是说明我对他没 --- 感情吗?如果有的话,那不是应该 --- ”

他好像有点郁闷:“感情的事,真是不好说。有的男人总爱拿女人的那块膜说事,其实女人身体上那块膜没破,并不等于她们心里那块膜也没破。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你今后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也没谁知道你跟我有过这些 --- ”

“我怎么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不是说了女人对那个 --- 给她们带来 --- 那个的人 -- 会念念不忘吗?”

“我说的是希望这样,但是我知道,女人真正不能忘记的,是那个第一次 --- 打动她们心的人 --- ”

“但是第一次打动我心的人就是你呀,”她觉得现在是有口难辩,可能越辩解他怀疑越多,便简单地说,“信不信由你,反正无论是从哪方面讲,你都是我的第一个 --- ”

这次她尝到底气足的甜头了,就这么一个“信不信由你”,就比一千句一万句表白都起作用,他一下就相信了,欣喜地看着她,问:“真的?”

她底气更足地说:“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一把搂住她,搂得紧紧的:“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我第一眼就看出你是这样的,你的吻是初吻,你的爱是初恋,你的人是处女,你的一切都是 --- 洁白的,纯洁的,感谢你为我保持了这么些年 --- ”

她的底气直冲云霄:“但是你没为我保持这么些年 --- ”

“为什么没有?我跟别人领过结婚证,但我从来没有爱过别人,也没这样尽心尽力地伺候过别人 --- ”

她见他没说“也没人给我带来过快感高潮”,就知道那个胡丽英还是给他带来过快感高潮的,毕竟人家很妖冶,很性感,在他不了解胡丽英为人之前,他肯定还是被那个狐狸精迷倒过的。她心里有点不快,但看在他诚实的份上,也就没说什么,况且说了也没用,只要他没爱过别人,她就算他是个“心理初恋”吧。心理初恋,精神童男,总比精神生理都不初不童要好,反正男人都是从小就自娱自乐的,从身体上讲,也说不上什么童男不童男。

那天夜晚,她睡得很好,不知道是因为“哭”了几次累了,还是终于听到了他的爱情表白,心里踏实了。总而言之,她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多,中间连厕所都没上一次。

后来她发现卓越只要没那包脓困扰,也的确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因为是在她家,她对他要求不高,是把他当客人来看待的。从这个角度来看,卓越是个很不错的客人,很好打发,不需要主人花太多时间照顾。他几份报纸可以看半天,电视新闻也可以看得津津有味,没事的时候看看书,打打棋谱,晚上陪她爸爸下棋也很乐意,下得很认真,很投入,很讨她爸爸欢心,说小卓棋艺不错,棋德也好,棋品也不赖。弟弟也很佩服卓越,说卓哥讲解政治题比老师厉害多了,不管什么题目,经卓哥一讲,就让人“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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